山洞的岩壁上,冥渊他又跪坐在潮湿的苔藓上,手中握着从内衬撕下的半幅素绢——那曾是母亲留给他的护身符,如今却要承载最决绝的告别。
羽毛笔蘸着混了雨水的血墨,在绢布上洇开歪斜的字迹。每一笔落下,都像是在割裂他与光明界最后的羁绊。"父王,对不起。"笔尖顿了顿,圣痕伤疤突然灼痛起来,仿佛在提醒他被剥夺的身份与力量。他继续写着,雨水顺着斗篷滴落,在绢布边缘晕开深色的水渍。
洞外传来越来越近的呼喊声,帝洛川带着哭腔的"阿渊"和林泽轩沙哑的呼唤,像重锤般敲击着他的心。冥渊的手猛地攥紧,血墨在绢布上绽开狰狞的花。他知道,此刻若回头,那些好不容易筑起的防线会瞬间崩塌。
匆匆写完最后三个字"勿找,再见",冥渊将绢布折成巴掌大的方块,用暗元素凝成的锁链钉在岩壁上。锁链与岩石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在雨夜里格外刺耳。他深深吸了口气,转身踏入雨幕。
当帝洛川和林泽轩冲进山洞时,只看到摇曳的火把和空荡荡的岩壁。林泽轩最先注意到那道暗红的光芒,他颤抖着取下绢布,金色眼眸瞬间被水雾模糊。"他走了......"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泪水砸在绢布上,将"再见"二字晕染得愈发模糊。
帝洛川的三叉戟重重杵在地上,海水元素不受控制地翻涌,在山洞里掀起小型海啸。"为什么不等等我们!"他嘶吼着,蓝宝石般的眼睛里满是血丝,"我们说过要一起面对的!"
潮湿的石板路上,烂菜叶的腐臭混着晨露的腥气扑面而来。冥渊裹紧褪色的黑斗篷低头疾行,破碎的王子徽章在颈间晃出细碎冷光。转角处突然传来孩童尖锐的嘲笑:"快看!是那个勾结暗域的叛徒!"
三五个举着木剑的少年从巷口冲出,腐烂的芜菁带着破空声砸来。冥渊身形微侧,菜叶擦着耳畔飞过,在墙上爆出黄绿色的汁液。他握紧腰间早已失去光芒的佩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没脸见人就别出来啊!"卖花妇人将枯萎的玫瑰狠狠掷向他,花瓣黏在斗篷上像凝固的血渍,"七幻塔封印松动,都是你这杂种害得大家要喝西北风!"此起彼伏的叫骂声中,有人将馊掉的粥泼在他脚边,滚烫的残液溅上脚踝,烫出狰狞的红痕。
冥渊踉跄着扶住斑驳的石墙,圣痕伤疤在暗处隐隐作痛。当半块发霉的面包砸中额头时,他终于抬头,暗红瞳孔里翻涌着压抑的痛苦:"我没有偷七幻塔!"这句话在喧闹的街道上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换来的是更汹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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