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在祭奠一个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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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剪花枝告一段落，沈聿卿离开花园时，顺手折断一支将要砸到泥土里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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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死不活的花瓣下是凸起的尖刺，而拿着玫瑰的人放任花刺穿透皮肉，刺得掌心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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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过静谧的走廊，仿佛感受不到疼一样，随便找了个瓶子把玫瑰丢了进去，又在佣人的惊呼中气定神闲地处理好流血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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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撸起的袖子，沈聿卿神色从容地向窗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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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进日光的窗下坐着银发挽起的老人，她目光祥和，视线落在桌上摊开的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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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有所觉抬起头，笑着喊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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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下被岁月浸染的脸上带有独特的柔光，美人迟暮，依旧端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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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聿卿走上去，矮下身子，任由晨光落在宽厚的肩膀上：“外婆，怎么起的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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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睡得早，你去玫瑰园了吧，身上都染上花香了，多大了？还喜欢那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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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疼惜的眼神停在青年身上，拂去他肩头上的落叶：“要是你妈还在，看你长这么大了，她一定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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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过世的母亲，沈聿卿沉默了下来。母亲是何家的独女，年少时也以才学而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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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聿卿记忆中母亲是温柔美丽，轻声软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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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他也是被母爱包裹着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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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十多年前的一场车祸无情地夺走了母亲的生命，只留下年迈的父母和幼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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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敛住泄出的悲伤，不忍再让外孙难过：“你外公在楼上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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