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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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看不到，他也能感受到来自餐桌对面的注视，平静中带了些疑问，比起他浑浊的思绪要纯粹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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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黎哥你果然是太累了……”程缨评价了刚刚那一幕，“今晚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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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的，”方黎抬起头给了对方一个安慰的微笑，“而且我也不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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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缨将信将疑地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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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黎明白程缨为什么担心，毕竟苏淼也要参加今晚的室内乐演出，她大概以为刚才餐叉掉落是焦虑过度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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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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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方黎如此失态的，还是谭诺的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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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天生就认得这里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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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触动了他内心深处隐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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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或许并不属于这个时代，过去的记忆本来像一斛平静无波的池水，自从谭诺出现的那一天起，池面骤然翻涌，令他一次又一次的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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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方黎并没有追问，他心中有太多疑惑以至于无从问起，而且他的秘密也太过离奇，已经习惯将其藏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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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交谈正常起来，方黎客套地问：“最近太忙还没来得及问，谭先生现在住在哪里？还习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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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呼其名就好了，”谭诺始终微笑，给他那张充满攻击性的俊脸增添了几分柔和，“住山海饭店，陈亭先把我安排在那边。至于习惯嘛……不管离开多久，还是故土难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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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饭店已有有百年历史，又位处外滩，房费可观，服务周到，倒也像陈亭那做事熨帖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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