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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张脸实在赏心悦目，老板盯了一会儿，什么怨言也没有了，轻轻叹了一口气，拿扇子点青溪的额头：“罢了罢了，记得交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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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青溪应了一声，笑着送走了老板，然后自己也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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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在下薄雨，青溪撑了一把油纸伞。如今她个头窜得不是一星半点，眉目也彻底长开了，和婉中又有英气，笑的时候宛如星月，谁看了都得叹一句气质绝佳，如果不是穿的料子比较糙，实在是张富家小姐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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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潮湿，雨一下下来，道上就是一片泥泞，青溪撑着伞顺着路牙走，三拐两拐，像只轻巧的兔子一样拐进一条小巷里，再往里走，陈桐清正带着一个医女给人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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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一片荒地上，零零散散躺着好几个瘦骨嶙峋的人，都是挖赤玉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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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五年前大昭皇帝决定挖出第一块赤玉开始，世道就彻底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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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矿石的探测和挖掘技术一直都握在洋人手里，他们派人来大昭，专门开设了一种官位叫做“寻玉官”。作为交换，大昭就把开采的赤玉分给洋人十之二三，同时开设商路，允许洋人买进丝绸瓷器，倒卖洋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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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玉开采需要很大的人力，工钱很高，不少人为了挣这一口钱，地也不种了，只要听说哪里在采矿，举家老小一起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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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溪这几年跟着陈桐清满大昭跑，发现了一个现象：只要开采过赤玉的人，身体状态都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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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脱力虚弱，要么疾病缠身，这都是还是好的，更有甚者神志不清，呓语不断，中邪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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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样的人在所有采矿人中并不占多数，因此还没有引起广泛注意，可青溪跟陈桐清观察了很久，得出一个结论——只要采过矿的人，身体一定会出现问题，或轻或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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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这些来赶工的人，就算稍微严重的一类了，不少人已经无法进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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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桐清正帮着女医沈灵均照看病人，转头见着青溪来了，连忙招呼道：“你来的正好，那边几个大婶还没喂药，药在院子里小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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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溪应了一声，把伞收好，挽起袖子，利落地倒好药，细细地往病人嘴里灌，看那熟练的样子，像是已经不知道干过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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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灵均轻哼了一声，不搭理人，一手搭着脉，一手飞快地记录，草纸写了足足有五六页，都散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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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纸张要被雨水浸了，青溪忙中带稳，随手捡起来整理好了，给沈灵均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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