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貌岸然,一身正气。其实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要我说啊,"王致和往铁皮工具箱上一坐,鞋底磕出半斤灰,"这易中海看着人模狗样的,上个月还得了先进工作者奖状,背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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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就让贾东旭截住了。
"王麻子,"贾东旭突然抬头,眼睛跟淬了火的钢钉似的,
"你知道易中海为啥这么多年了还没个娃?"这话头转得急,旁边几个抻着脖子听八卦的学徒工差点闪了脖子。
王致和烟灰掉裤裆上都没顾上拍:"不是说他家媳妇有心脏病,怕生孩子要命吗?"
"嘁!"贾东旭从工具箱底层摸出个铝饭盒,哐啷啷掀开盖子
"那都是糊弄鬼的。我们住一个院还对门,我爹跟我说他三天两头往八大胡同钻,解放前就落下了脏病。"这话说得轻,可车间里突然跟按了暂停键似的——连老吊扇都不吱声了。
几个小年轻涨红了脸往这边凑,被车间主任一嗓子吼了回去
"都干活去!想扣工资啊?"可他自己却支棱着耳朵往铁柱子后头挪了半步。
王致和烟头差点烫着手:"不能吧?上礼拜他还帮工会主席搬慰问品呢,看着挺正派一人。"
"要不怎么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呢。"贾东旭把扳手往皮带上一别,抬脚把个废铁片踢得老远,
"您看他带出来那俩徒弟,张大牙偷铜,郑酒鬼偷镍,他自己倒好,专偷厂里发的劳保手套——拿回家拆了线给他媳妇织毛裤!"
角落里突然"噗嗤"一声笑,是个刚进厂的青工。
车间主任瞪过去一眼,自己却憋得满脸通红。
这年头劳保物资金贵,谁家没拿过厂里几双棉纱手套?可把公家东西拆了织毛裤,这倒是新鲜。
"要我说,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贾东旭抹了把脸上的油汗,黑乎乎的手印子留在腮帮子上,
"您看张有福那口大金牙,说是补牙,可哪家医院能用半斤黄铜补牙?还有郑耀奎那酒壶......"
他故意拖长了声,听得周围人心里跟猫抓似的。
北平城城东公安分局
审讯室里飘着劣质烟丝的焦糊味,郑耀奎突然攥紧铁椅扶手,指节在晨光里泛着青白:
"师父您可真体面,上个月让二柱子替您顶班偷铜锭,现在倒成我们带坏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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