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娩今晨还说要折枝插瓶。
“萧公子。”他转身时眸中已结满冰霜,“回去告诉燕昀——”
话未说完,后院突然传来箜篌声。曲调断断续续,正是《越人歌》最难的轮指段落。萧云琅瞳孔骤缩:“这是……”
“本相的内子在习琴。”楚衡袖中滑出三枚透骨钉,“萧公子若再敢提'萧宾月'三字……”钉尖寒光一闪,“本相不介意让萧家绝后。”
萧云琅倒退两步,却仍不死心:“若是舍妹有朝一日想起来曾经,楚相又想怎么面对呢?”
箜篌声戛然而止。
楚衡猛地掐住萧云琅脖颈,将他抵在柱子上:“你以为本相不知道?你们也不愿意她想起一切来,否则你这个哥哥到底要如何自处呢?”
萧云琅脸色瞬间惨白。
“滚回去告诉燕昀。”楚衡甩开他,掏出手帕擦拭手指,“再敢打阿娩的主意,本相就让谢沉舟的人头挂在玄武门上。”
院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萧云琅狼狈地系好狐裘,临走时突然回头:“楚相以为抹去记忆就能重来?”他指着心口,“有些伤,是刻在魂魄里的。”
风雪卷着这句话扑进暖阁。阿娩站在窗前,无意识地看着院子里的梅花,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个月后,楚衡正在书房批阅奏折,忽听府外一阵喧哗。青黛匆匆推门而入,脸色煞白:“相爷,楚家……楚家来人了!”
笔尖在宣纸上洇开一团朱砂,楚衡缓缓抬眸:“哪个楚家?”
“潭州楚氏。”青黛声音发颤,“老太爷带着全族老小入京,说是……说是奉旨迁居。”
窗外风雪呼啸,楚衡手中的紫毫笔“咔嚓”断成两截。
潭州楚氏,他的母族。
也是十五年前,将他这个“克死双亲的灾星”逐出家门的宗族。
楚家人进京当日,的确热闹!
厅内檀香缭绕,金丝炭火将寒意隔绝在外,却驱不散满室凝滞的压抑。
楚老太爷端坐主位,龙头杖抵在青石砖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眯着浑浊的眼,目光扫过厅内每一寸陈设——御赐的鎏金花瓶、紫檀木雕花屏风、案几上那方先帝亲赐的砚台……每一样,都彰显着如今楚衡的权势。
“衡儿。”老太爷嗓音沙哑,刻意放缓了语调,“多年不见,你倒是出息了。”
楚衡倚在太师椅上,指尖把玩着一枚白玉棋子,闻言连眼皮都未抬:“祖父千里迢迢入京,就为看这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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