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廊陷入沉寂,唯有雨声淅沥。
巫医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笑了:“有意思。你不想让她做萧宾月了?”
楚衡的眸色深得可怕:“萧宾月活得太累。”
“那你想让她做谁?”
“普通人。”
巫医拄着蛇头杖,慢悠悠走到廊边,望着雨幕出神。良久,她才道:“南疆有种蛊,叫'画皮'。以活蛊为引,可重塑骨相。但过程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丧命。”
“几成把握?”
“八成。”
楚衡闭了闭眼:“好。”
“不过——”巫医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即便成功,她也永远记不起从前。画皮蛊会蚕食与旧容貌相关的所有记忆,你想清楚了?”
楚衡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他却恍若未觉。
“……想清楚了。”
——既然要忘,就忘得彻底。
当夜,竹屋内烛火通明。
萧宾月被巫医喂下一碗安神汤,此刻正昏睡在竹榻上,呼吸平稳。楚衡坐在榻边,手指轻轻拂过她的眉眼,像要将这副容颜刻进骨髓。
“开始吧。”他收回手,声音沙哑。
巫医取出一只漆黑的陶罐,罐中盘踞着一条血红色的蛊虫,形似蜈蚣,却生着无数细足。她以银针刺破萧宾月的指尖,将血滴入罐中,蛊虫立刻疯狂扭动起来。
“退后。”巫医冷声道。
楚衡不动,仍坐在原地:“我就在这。”
巫医不再多言,将蛊虫引出,放在萧宾月的眉心。那虫子一接触到皮肤,立刻钻入血肉,消失不见。
几乎是瞬间,萧宾月的眉头狠狠皱起,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被褥,唇瓣颤抖,像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楚衡的手悬在半空,想碰又不敢碰。
蛊虫游走的痕迹在皮下清晰可见,从眉心到鼻梁,再到脸颊……所过之处,肌肤如波浪般起伏,骨骼发出细微的“咔咔”声。萧宾月终于忍不住呻吟出声,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疼……”
楚衡猛地站起身,眼底猩红:“停下!”
巫医冷眼旁观:“现在停下,她会死。”
萧宾月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染红了被褥。她的脸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眉骨稍低,鼻梁更挺,连唇形都变得丰润了些。
“啊——!”
她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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