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掉在地上,摔出一道裂痕。李岩注意到,人群中竟有几个年轻子弟眼中闪过兴奋——他们皆是庶出,此前永无出头之日。
「传朕旨意,」他擦去鼎上的玉屑,「即日起,宗正寺改制为『功绩考核院』,凡宗室子弟年满十六,须入郡县历练,三年无绩者削爵为民。」目光扫过人群,他特意在胡亥腰间的「市舶税有功」银牌上多停留片刻,「扶苏治泾阳,胡亥镇南海,皆以功绩封君,尔等有何不服?」
嬴巽突然剧烈抽搐,喷出的血沫溅在玉牒残片上。李岩皱眉,示意赵高传太医,却听见老臣用最后的力气喊出:「陛下这是要毁了嬴氏血脉啊!」
「错了,」李岩俯身拾起一块玉牒碎片,「朕要救的,正是嬴氏血脉。若无军功才德,就算坐拥天下,也不过是待宰的羔羊。」他想起史书中胡亥即位后被赵高弑杀的结局,声音骤然冷下来,「今日不裂旧制,明日必有新裂变。尔等是想做顺应时势的革新者,还是被碾作尘埃的守旧鬼?」
殿外突然传来金铁交鸣之声。二十名羽林卫押着几个蓬头垢面的宗室子弟闯入——正是昨日在咸阳街头强抢民女的嬴氏旁支。「按《秦民律》,」廷尉张苍展开竹简,「此等纨绔子弟,当除去宗籍,充军岭南。」
李岩看着为首少年惊恐的脸,想起自己穿越前在博物馆见过的「秦公族墓葬」——那些养尊处优的贵族,最终都成了黄土中的枯骨。「带走吧,」他挥挥手,「让他们在屯田营里学学,什么叫『血勇之气』。」
宗室子弟们浑身发抖,不知是谁带头叩首,刹那间殿内响起此起彼伏的「陛下圣明」。李岩望着满地玉屑,忽然想起商鞅变法时「徙木立信」的典故。今日这一摔,摔碎的何止是一块玉牒,分明是延续千年的贵族幻梦。
「扶苏,」他转向长子,「明日起,你负责编纂《宗室功绩录》,凡有寸功者皆需记录在案。」又看向胡亥,「你去南海郡,选几个庶出子弟参与市舶司改制,让他们看看,功绩比血统更管用。」
散朝时,雪突然下得紧了。李岩站在太庙台阶上,望着宗室子弟们佝偻着背鱼贯而出。嬴巽被抬上马车时,目光与他相撞,老人眼中的怨毒与恐惧,让他想起了穿越初期面对的满朝旧贵族——那时他颁布《工爵法》,也是这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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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赵高捧着披风上前,「宗室恐有异动。」
「让他们动,」李岩将披风甩在肩上,「没有阵痛,哪来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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