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炉的碎瓷同出一源。
赵破阵盯着镜中船影,刀疤脸突然绷紧:"老子在长城见过这号人,当年专门偷剑胚炼妖器!云峤真人,你们的剑炉碎瓷...是不是少了一角?"他指着镜中中年人手中的碎瓷,缺角处的纹路,正是剑炉碎瓷上"护"字的最后一笔。
李寒衣的霜华剑突然指向镜中船影,剑穗冰晶泛起前所未有的暖红:"那是陈平安在剑气长城最后修补的碎瓷,本该嵌在'望乡门'的门楣上。"她望向云峤子,发现老者脚踝的剑形红痕已化作完整的"护"字,"真人,烦请将雾心镜图借给我们。东宝瓶洲的雾,怕是要迎来一场...带着剑气的春雨了。"
暮色降临云峤峰时,九叠峰的雾旗已全部换成了"安"字旗。苏云萝站在峰顶,看见《耕战录》上多了幅新画:陈平安站在望乡门前,手中捧着七个碎瓷片,身后是剑气长城的城头,面前是东宝瓶洲的雾海。画角小字写着:"雾起时,有人在等归人;雾散时,归人已在雾中。"
下山路上,赵破阵忽然踢到块刻着字的碎瓷,捡起一看,竟是"等"字的右半部分。他望着远处云峤宗的灯火,忽然笑骂:"陈平安这小子,把归乡路拆成碎瓷片,藏在仙门的剑炉里、雾隐宗的雾里、老子的酒盏底...合着我们这帮人,走到哪儿都是在替他捡回家的钥匙?"
李寒衣望着九叠峰方向,那里的雾中隐约传来剑鸣与算盘声。她知道,云峤宗的炼气士们,此刻定在剑炉旁修补碎瓷,就像观海楼的观主在修补"望海碗",雾隐宗的渔民在修补渔网——原来陈平安留下的,从来都不是冰冷的剑意,而是让仙门与凡人,都能在雾里,守住自己的那盏心灯。
夜深时,三人回到雾隐滩。观海楼的露台上,观主正对着海面擦拭新补好的"望海碗",碗中盛着云峤宗送来的雾心茶。他抬头望向东南方,那里的海雾中,"镇妖司"的灯笼已清晰可见,灯笼上的"镇"字,竟被剑气改写成了"护"。
"师叔,《耕战录》又有新字!"苏云萝突然惊呼,书页上陈平安的字迹正在流淌,"上面说...云峤宗的剑炉碎瓷,与雾隐宗的护雾符、我们的金精铜钱,共称'望乡七瓷'。而第七块碎瓷,藏在东宝瓶洲最西边的'问心崖',那里住着个...刻碑人。"
李寒衣望着剑穗上重新聚齐的七枚铜钱,忽然明白,他们在东宝瓶洲的每一步,都是在替陈平安捡起当年散落的"望乡"。而前方的问心崖,或许正等着他们,用皑皑洲的剑,东宝瓶洲的雾,以及人间的烟火心,共同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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