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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眼朦胧，模糊了人影，脸颊传来温热的触感，丝帕轻轻拭去她眼下泪痕，丝帕的熏香飘入鼻中，方觉苓术仍在的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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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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苓术解下外衫，轻轻裹在触之寒凉的人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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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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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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苓术拉过她的手，双手包住，轻声问：“师尊的身子，怎么会如此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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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天气渐热，入*了夜仍有凉风，决计不会让人如冬日一般手脚冰凉，庄锦复手冷得似冰，冰灵根的人苓术遇到过，不会凉到这种地步，初次接触到庄锦复之时，苓术便发觉她身体的冷意不似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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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修行受阻，可还有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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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锦复不知她的脑瓜里想的是什么，刚才那么凶，现在又小意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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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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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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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愿说，苓术也不敢去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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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留下来，是为了哄我吗？”庄锦复问她，却没期望她答，“不用可怜我，也不必为我将就，我放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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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锦复慢慢抽回自己的手，“外面不比上清宗安全，邪修狠厉，散修也未必都是好人，你身负千年妖丹，怀璧其罪，没有上清宗的庇护，一个人在外面要注意安全，睡觉记得落下结界，关好门窗，行事稳妥些，少与人争执，能避则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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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苓术打断她的话，“我改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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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庄锦复飘忽的思绪收回，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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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们要把话说清楚，然后再一起决定要不要再续前缘，我不想一个人决定我们的未来，更不想看你不明不白地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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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庄锦复嘴角终于有了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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苓术起身，与她并排坐在地上。庄锦复身子微微转向她，认真开启了话题：“你为什么一定要与我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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