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呢喃自语一样说:“但是,也坚持下来了。其实我觉得,和以前相比,反而是现在更好。虽然是有点辛苦,但很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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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昀的呼吸很沉重,缓慢,如同在压抑着什么,问:“……为什么要打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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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之南说:“……不想欠他们什么。我现在已经全部还干净了,还存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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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昀爱怜地亲了亲他,说:“我们谢之南宝宝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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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之南被他说得有点脸红,手指蜷了一下,低低地说:“……你不要听王承远的,我当时,不是为了你才和继父家里决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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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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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之南顿了下,说:“不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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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闻昀,没有那件事的发生,他可能一辈子都唯唯诺诺地待在继父家里,装傻充愣,懦弱无能,企图维持着表面的平和与安宁,假装自己还有那么一点,那么一点来自亲人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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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虚妄的念头,支撑着他挨过了那么多年,那么多年,不出意外,应该还会支撑着他一直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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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生就是……就是这么反复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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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出现那么一两个意外,这些意外划破了虚伪的,根本不堪一击的平静,将他逼至绝路,被迫去看自欺欺人的表象下血淋淋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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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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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收了什么好处。”冷暗的天光照着谢之南的脸,给他的脸镀了一层灰蒙蒙的光,他眼睛睁的很大,瞳孔里却是灰败一片,没有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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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张婉看他这样,心里也有点难受,更多的却还是怪他怎么一点都不懂事呀,怎么都和大人这么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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