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谢之南顿时松了一口气，但他担心自己庆幸的表情太明显，又被闻昀抓包，于是努力做出一副平静的样子，说：“好的，闻总，那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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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昀觉得他装不认识的样子很好笑，便问：“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也要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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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之南适时地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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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昀看他这样觉得没意思得很，冷冷道：“那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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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又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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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被某种深刻在身体里的本能影响，谢之南犹豫着，半天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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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昀没看他，但余光一直注意着这边，嗓音还是冷冷淡淡的，听不出来是不是带着某种期待：“不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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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之南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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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他为什么不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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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之南不知道要如何问出口，下属应该不会对上司这么关心，仿佛有一块铁生生堵在他的喉咙，谢之南的嘴巴滑稽地张开，又闭上，最后他也只低低地说了一声：“……闻总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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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昀的眼睫垂下，看起来像是有点失望，没有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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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探性地离开了座位，在离开了闻昀的视线后，他就走得越来越快，仿佛如果再不走快点，就会有一团黏稠离乱的糖浆一样的东西将他包裹，像跑进蜜罐里的小虫，被梦幻一样的甜吸引，最后却生生溺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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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十字口马路，那个便利店已经被他甩到了身后很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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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人往，车流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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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灯亮了，人流往前，嘈杂的喧嚣声中，谢之南忽然想回头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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