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机密处的密报与账簿上的漏洞一一对应时,他抽出腰间软鞭重重甩在地上:
“虚报损耗、私吞货款,当我商行的规矩是儿戏?”
话音未落,两名侍卫已将面色惨白的掌柜拖走。而在西安分店,他却笑着拍着年轻掌柜的肩膀:
“改良的驼队押运法子不错,下月起推广到整条商路。”
这般恩威并施的手段,与当年管家孙枫林的阴柔做派截然不同。
当安盛在开州分店当众焚毁贪墨者伪造的文书时,围观的伙计们看着他眼中迸发的寒光,恍惚间仿佛看到战场上冲锋的将领。
暮色染透京师城墙时,安盛终于踏入孙家小院。雕花木门在身后缓缓闭合,他却无暇欣赏满院海棠,径直走向书房。
烛火摇曳中,摊开的纸上渐渐爬满字迹,兰州马市的最新行情、西安工坊的火器改良进度、还有机密处新吸纳的暗桩名单。
墨汁在砚台里凝结成块,更鼓敲过三遍,他才揉着发酸的脖颈起身。
夜风掀起窗纱,英娘的身影却在此时闯入脑海,记忆如潮水翻涌,那个身披软甲、弯弓搭箭的女子,利箭破空时发丝飞扬的模样,比春日繁花更夺目。
她挡在自己和妹妹身前的背影,至今仍在梦中浮现。安盛猛地捶打自己的脑袋,抓起案头的狼毫在宣纸上疾书。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的字迹尚未干透,他又发疯似的将纸撕成碎片。
“安盛啊安盛!”
他对着铜镜里的自己苦笑,眼中布满血丝。
“你自幼饱读圣贤书,竟生出如此悖德之念!”
英娘是都督的夫人,是谭慈烨的母亲,平日里待他如子侄,而他却有那样的臆想,牙齿咬破嘴唇,疼痛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情愫。
晨光初现时,安盛已穿戴整齐,玄色锦袍上的云纹刺绣随着动作起伏,腰间新换的玉带扣折射着微光。
他站在原属孟汉卿的府邸前,望着朱漆大门上崭新的铜钉,深吸一口气。
这座如今陛下赐给谭家的宅院,此刻既是他汇报商铺事务的地方,也是他试图斩断心魔的战场。
跨过高高的门槛时,安盛暗暗发誓,定要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连同商道上的积弊一起,彻底清算干净。
脚步踏在青砖上发出沉稳的声响,他知道,整顿商铺只是明面上的任务,而对内心隐秘情感的救赎,才是真正艰难的征途。
门丁老周眯眼打量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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