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泥土,尾音又骤然拔高,如垂死的战吼,带着最后的悲壮与决绝。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索拉雅的指尖仍停留在琴弦上,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肩头,将泪痕照得晶莹剔透。
谭威这才注意到,她脖颈处戴着一枚古朴的银质护身符,形状像是展翅的雄鹰,那是波斯战士出征前,家人必赠的平安符。
“好一曲英雄挽歌!”
谭威抚掌赞叹,目光落在索拉雅泛红的眼眶上。
“姑娘指尖下的不只是音符,更是一个帝国哀歌。”
他忽然想起自己初入军营时的热血,想起在沙场上看着士兵倒下的无力感。索拉雅擦拭眼泪的动作顿了顿,将护身符悄悄掩入衣领:
“能得都督赏识,这曲子便不算白弹。”
谭威望着琴身雕刻的波斯花纹,听着远处传来的更鼓声,忽然觉得这场相遇奇妙非常。
之前看密报的疲惫与焦虑,此刻都被异域旋律揉碎在月色里。
“在这西北边陲,能听到这般乐曲。”
他起身披上披风,嘴角不自觉抿了下:
“怪诞中倒透着股浑然天成的自然。”
索拉雅指尖轻触湿润的眼角,抬头望向谭威时,蓝眸中闪烁着别样的光彩。
“都督方才所言帝国哀歌,倒像是从乐曲深处望见了阿拉姆汗的灵魂。”
她的声音带着波斯语特有的婉转尾音,却突然挺直脊背。
“这曲子,本就是为真正的英雄而奏。”
话音未落,她已起身盈盈行礼:
“深居院墙,再激昂的战曲也会成哀歌,索拉雅恳请都督准我明日出门逛逛。”
谭威系披风的动作微顿,饶有兴致地打量眼前异域女子。月光勾勒出她高挺的鼻梁与坚毅的下颌线,全然不似寻常闺阁女子的怯弱。
“自然可以。”
他笑着反问。
“姑娘可愿回西域看看?那里应还有你的亲人和故土。”
索拉雅的睫毛剧烈颤动,金质耳坠在脸颊投下细碎阴影。
“我的父亲已死,母亲。。。 在我被送来大明时便已离世。”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极轻,像是怕惊醒沉睡的往事。
“如今的西域,对我而言不过是地图上的名字罢了。”
谭威望着她发间晃动的银铃,想起昨夜琴曲里的悲壮。
“改日定要再听姑娘抚琴,也想听你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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