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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人掐着时辰起床,四处闲逛的鸡叫声,像是闲聊略带疑问的妇人。孟长义所过之处,家禽自动离散,本能地不敢招惹他。
陈家早早冒着炊烟,孟长义寻过来用不上多久。耿秋窝在扩建不少的灶台边挥汗如雨,冷不防看到许久不见的孟头儿,下意识挺胸抬头站好。
“头儿,你回来了?”
孟长义抓个木墩子坐在耿秋旁边,开门见山问起絮儿去了何处。
“宋姑娘要带她们去摘金针菜,一定要晌午之前,应该刚走不久。”
耿秋一眼一眼觑着孟长义,心里忖度孟头儿会不会去追人。原以为他坐在那儿是闭目沉思,没想到突然呼噜声响起。
得!这是累狠了。
里屋有重物掉落的声音,紧接着是陈忘山哎哟哎哟地叫。
“你又做甚?顶个大肚子还踹人,你再把孩子挤出来!”
顾云怒道:
“陈忘山,再打呼噜……”
此时门外的孟长义:
“呼~哼~~”
顾云瞪着眼睛动动嘴皮子:
“再打呼噜……这是哪来的动静?啧!看我做甚?你倒是去啊?”
陈忘山从地上爬起来,上身来不及套衣裳。探头探脑踅摸一圈,耿秋指了指不受影响的孟长义,没想到还是将陈忘山吓一跳。
“这是?”
耿秋想着,那边两口子吵架都吵不醒,他干脆正常声音说话算了。
“赶路累的吧,等会帮把手?好歹把他挪一挪,有点碍事。”
陈忘山摸摸胸口答应下来。
“等着,我穿个背心去。”
耿秋和陈忘山自然抬不稳,还是赶来吃饭的张大嘴和丁果盛一起帮忙,勉强把人抬到车上,暂时安置在庆七家。
陈忘山一大早摔了屁股,走路有点别扭。莫苍捂紧肚子,几乎是闻着香味找过来的。
“哟呵!这不巧了么?快快快,耿秋先给我来一碗,救我小命。”
去守关的十几个呢,这怎么才回来俩?别人都憋着不敢问,生怕有什么让人难受的消息,偏偏顾云没心眼儿。
“莫苍,其他人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怎的空手回来?”
陈忘山扭着屁股,那是想拦都拦不住。
“你这妇人,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被陈忘山吼一嗓子,顾云慢半步反应过来,讪笑两声端碗躲进了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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