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峙的蛇有一股子拧巴倔强劲头。人说话它又听不懂,伸手捏住蛇头向下一寸,保持着不松不紧的力道,试图让它放弃圈住的“猎物”。
这条蛇赶不上裤腰带长呢,饿疯了也不会想要吃人的。至于为什么会缠住小囡,他没有先知的能力。
手中的蛇先是扭动挣扎,它用力,他便也手下发狠。孟长义就是通过最简单的方式,小囡窒息,它也逃不过憋死的命。
只因蛇身有细小鳞片,怕强行捏死会误伤了小囡而已。
絮儿觉得每一个呼吸,都无限漫长,浑身的血液挡不住冲向头顶一般,让她急切地想找什么东西发泄一番。
蛇身突然脱离小孩的脖子,甩着尾巴想要缠上钳制它的那只胳膊,孟长义不过一抿唇的功夫,弯曲扭动的蛇身柔顺垂下——死不瞑目。
小枣推了下絮儿,在她耳边道:
“快去看看小囡,还活着没?”
她虽知道絮儿怕长虫,但一时间顾虑不到,话一脱口才反应过来,然而伸出去的手却没拉住人。
絮儿扑向麦草堆中,被她精心搭建起来的遮阳小塔,哪还有一点好样子?
小囡呼吸尚存,被絮儿抱起之后才哇哇大哭,边哭边咳,越难受越想哭。
罪魁祸首被孟长义撇到一边,人群里这才响起嗡嗡说话声。有的拍胸口说着什么“吓死人了”、“好险好险”、“天杀的畜牲”,也有人批评絮儿不该如此心大,这里不是老家上河庄,正正经经的荒山野岭,她怎能放心把孩子放在这么远的地头呢?
当然也有安慰的,疏导的,还有些插不上话,且看着孩子没大事,默默找阴凉地方继续睡觉的。
乱糟糟的人堆没多久散开,跪坐在地的絮儿咬着牙掉眼泪,孩子窝在絮儿怀里,能哭能动,她的心啊,酸胀钝痛,难以形容。
几个女孩子围坐在絮儿身边,像一个防护圈似的,静静等着她们的小姐妹回归冷静。
大概女子的心啊,天生就更柔软些。小囡脖子上的瘀痕渐渐显露出来,可把三个小姨母给心疼坏了。
巧织折了根麦穗晃来晃去逗弄着孩子,小枣随手扣住一只蚂蚱,细细把草叶放进唇瓣之间,笨拙地吹着从钱有那里学来的小调。
顾云走出去很远,才拍着心口窝道:
“小囡这丫头,莫不是生下来克娘的?”
陈忘山立时阴沉着脸,斥骂道:
“你这女子好歹毒的嘴!这么多年怎的就是不长记性?你要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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