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明明面若桃花,眼神却恶毒阴翳,盯着她缓缓擦拭那把精美的短刀,那副样子,像极了索命的恶魔。
周如辜笑眯眯地伸手拽着她的手臂,把她拉向自己,下一瞬利刃就抵上了她的脖子,薄而冰凉的触感让她觉得命不久矣。
正好月商使劲仰着头,生怕这个疯子一个手抖就把她结果了。
虽然她经常想着死了算了,但她心里还是很怕死的,更怕这种被抹脖子、血液喷溅的死法。周如辜嘴上说着不信,但握着的短刀始终没有再进一步,她看着他冷着的脸,觉得事情还能再挽救挽救:“弟弟,真没说谎,不信你问宋夫子,他送我回来的。”
“伤口呢?”少年冷声问。
她的手腕上确实有一圈淤青,是昨晚被那人捏出来的,用来糊弄周如辜再好不过了。
他收起刀,放回袖中。
他并没有多用力,五指只是轻轻贴着她的皮肤,冰凉又柔软,像缠人的蛇。
月商没被这么威胁过,她没有想哭,但眼睛确实被吓红了,她有些呆愣地点头:“我明白了。”
不管眼前的人是不是周月商,她也合该受制于他,那些姐弟情深的把戏,从一开始就不该有,否则就会让“棋子”辨不清自己的位置,只会成为麻烦。
“明白便好。”他撂下一句话,抬脚离开。
他没有真正想杀她,不过在擦刀的那一刻,他应该是起了杀心的,可能对他来说,她还有一点点价值,所以这一趟,就是警告。
转念又想到那些傻逼老板和甲方,她狠狠地闭了闭眼:还是死轻松点。
她心力交瘁,极其缓慢地翻了个身,当做没听见。
该死的房以津!又来找她干嘛!没听见没听见赶紧走赶紧走!她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这对金娇玉贵的房大少爷来说,这样的情形跟吃闭门羹没有区别。他不甘地站了一会,希望人能察觉到什么快点醒来,只是一阵寒风吹来,他却压抑自己的咳嗽声,快步走出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