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血醒尊灵

石殿震颤的余波还未消散，白千羽按在血祭咒上的指尖已渗出冷汗。

凹洞石床的玄色法袍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初代尊者眉骨间的暗红印记突然跳动，像被投入热油的朱砂。

她喉间泛起铁锈味——那是血咒反噬的征兆，可当指尖触到尊者眉心的刹那，所有疼痛突然凝固。

"万年了......终于有人唤醒我。"

声音像冰碴子刮过耳膜，白千羽踉跄后退撞在洞壁，抬头时正撞进一双幽蓝眼眸。

尊者坐起身，法袍上的暗纹竟如活物般游走，他的目光扫过洞外混乱的石殿，最后落回白千羽腹部——那里的血咒符文正在疯狂蠕动。"你体内有归墟之血，是我血脉的延续。"

"血脉？"白千羽攥紧衣角，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我娘被归墟残部活祭时，可没人提过血脉。"她话音未落，洞外突然传来清越琴音。

林清岚不知何时盘坐在命渊边缘，素手抚过七弦琴，琴弦震颤如游龙。"溯梦曲"的尾音刚落，命渊深处便翻涌起淡金色雾气，雾气凝结成画面：青衫老者与玄袍尊者对坐，面前摆着刻满符文的青铜鼎；突然有黑影从老者身后窜出，短刃刺入尊者心口，老者瞳孔骤缩，却在短刃即将触及自己时偏头避开......

"你们的祖先，背叛了盟誓。"尊者的声音像重锤砸在众人心上。

"不可能！"楚离踉跄两步，天阳宗执事的道袍被冷汗浸透。

他盯着画面里那个与凌家先祖有七分相似的黑影，喉结滚动，"凌家世代以忠义立族，怎会......"他猛然转头看向白千羽，"你是归墟血脉？

那你为何要帮我们？"

白千羽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冷的石壁。

她望着洞外众人紧绷的神经，突然笑了——那笑声像碎瓷片，"我娘被归墟叛徒剜去心脏时，归墟血脉给过我什么？

我只信自己的选择，不是血脉决定命运。"

"好个'自己的选择'！"阴恻恻的女声从人群后传来。

燕十三娘拨弄着指尖的毒针，蛇信般的舌尖舔过嘴角，"她能唤醒尊者，就能唤醒逆命者！

谁知道这血咒是不是双向的？"

石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苏挽晴手按影刃，目光在白千羽和燕十三娘之间来回；凌雪儿攥住凌晨的衣袖，指节发白；莫青川刚要开口，却被墨九卿拉住——后者正盯着逐渐暗淡的锁命阵，眉心拧成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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