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脚尖刚触到命渊之门内的地面,浓稠如墨的黑暗便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浸透了深渊寒气的湿布,瞬间裹住他的口鼻。
他下意识要回头,却发现方才众人踏入的那方亮门已消失不见,手背触到的只有一片虚无——门内的空间竟在闭合,将他们与外界彻底隔绝。
"回来吧,孩子......你本不该离开。"
父亲的声音裹着风钻进耳中,尾音的沙哑与记忆里那个冬夜分毫不差。
凌晨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十二岁柴房里的寒意突然顺着脊椎爬上来——那时他被废去斗之气,蜷缩在草堆里发抖,父亲裹着玄色大氅撞开柴门,掌心的温度透过冻僵的手指直往骨头里钻。"别怕,爹在。"这句话突然在脑内炸响,他喉结动了动,险些应出声。
"当心!"
林清岚的清喝混着琴弦震颤声刺破黑暗。
银弦在虚空中划出半弧,一道青金色的音波如利刃劈开黑雾,露出一座残破石殿。
殿顶塌了半边,月光从裂缝漏下来,在积灰的地面投下斑驳光影。
她指尖仍搭在琴弦上,琴身浮着若有若无的雾气:"这是'心镜界',会放大内心最深处的执念。
别信任何熟悉的声音。"
凌晨猛地攥紧拳头,掌心被指甲掐出月牙印。
他望着石殿中央那尊断裂的青铜鼎,鼎身上的纹路正泛着幽蓝微光——与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半块玉珏纹路竟有七分相似。
"机关残留的术式。"莫青川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他蹲在一尊断腿的青铜机关兽旁,指尖沾着铜锈,正用刻刀刮去兽首脖颈处的积灰。
腰间的工具箱敞着,符笔、淬毒细针和微型齿轮在月光下泛冷光。"这东西的核心符文被人动过手脚......"话音未落,他突然加快动作,符笔在兽首眉心画出一道赤痕。
机关兽的眼珠"咔"地转动半圈,幽蓝光芒从瞳孔渗出。
众人下意识后退半步,唯莫青川纹丝不动,盯着那对机械眼:"命渊已乱,主君归来。"沙哑的机械音刚落,机关兽的关节便开始崩裂,青铜碎屑如暴雨般砸在地面,只余一颗焦黑的核心滚到凌晨脚边。
归无尘的枯木拐杖突然重重戳地。
他浑浊的老眼骤然清亮,盯着角落那道持剑而立的身影:"苏挽晴?"
被点名的女子转头,发间银饰随动作轻响。
可归无尘的呼吸却猛地一滞——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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