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靴底碾过殿内青石板时,每一步都像踩在绷紧的弦上。
残核在胸腔里跳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几乎要撞破肋骨——那是他与外界最后的联系,林清岚的琴音正透过魂核的震颤传进来,带着破阵的急调,像银针在识海深处挑刺。
影阁大殿的穹顶突然裂开一线光,照在高台上那道身影身上。
黑金长袍垂落如渊,影尊坐在由骸骨堆砌的王座上,面容隐在阴影里,唯余双眼如淬毒的寒星:“你长得真像他。”他的声音像锈铁刮过磨盘,“尤其是这双眼睛,连发怒时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凌晨的手指在袖中蜷成爪。
父亲的画像还挂在身后墙上,他能清晰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谁?”
“你父亲。”影尊缓缓起身,半枚幽蓝魂核从掌心浮起,表面流转的纹路与凌晨体内残核如出一辙,“凌战霄。他总说命运该由自己攥着,可最后呢?”他屈指弹了弹魂核,脆响在殿内回荡,“被天阳宗围杀时,连护心镜都裂成三瓣;封印我时,又把半块魂核留在我这儿——多可笑,他以为这样能困死我,却给了我复活的钥匙。”
怒火烧得凌晨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想起族祠里父亲的牌位,想起母亲每夜擦拭那半块裂镜时的眼泪。
“你到底是谁?”他的声音发颤,“和我父亲……到底什么关系?”
影尊忽然笑了,笑声震得穹顶落灰。
他抬手一抛,那半枚魂核裹着幽光飞向凌晨。
凌晨本能接住,指尖刚触到魂核,神识便被拽进一片血色战场——
二十年前的落日把天空染成血幕。
两个年轻修士背靠背站着,一个穿凌家玄色劲装,眉间是族徽金纹;另一个着影阁黑袍,额间银月印记灼亮如刃。
他们周围倒着七八个天阳宗弟子,其中一个胸口插着凌家独门的破云枪。
“老影,再撑半柱香!”玄衣修士抹了把脸上的血,枪尖挑起一具尸体砸向扑来的敌人,“我已传信回凌家,援军——”
“援军?”黑袍修士突然挥袖,黑雾裹着利器刺穿三个敌人咽喉,“凌战霄,你还没看透?天阳宗要的不是这一战的输赢,是整个玄州大陆的气运!他们连你我联手都容不下,等你带着凌家入局,只会死更多人!”
玄衣修士的枪尖顿住。
他转头看向同伴,眼中有挣扎翻涌:“可我们发过誓……”
“那是天真的誓言!”黑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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