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痛欲绝,王飖手里的剧本是不完整的,他直到杀青仍然费解。
“龙血蒺是一种药。”
“救命药,花入药。”
——阿辉,龙血蒺是不开花的。
现实与虚幻重迭,下降头的传说,唱哀歌的舞者,跨越边境的金条,手心的药片,轰鸣不停的火车。
把它们都烧进火。
江恩听得微微皱眉,魏童也愣了一下似的。
江恩颔首,“但是她都接住了。”
江恩皱眉愈深,“所以你一直不知道小津其实是姐姐和妹妹两个人吗?”
“跟你一起长大的是姐姐小津,在多年前就死了,后来的偷你手表的妓女是妹妹榆露。”
原来如此,甘蜜一人饰两角,我却始终拿一套逻辑配戏,难怪驴头不对马嘴。
后来杀青宴上甘蜜喝醉了,拉着我,对我说演员跟戏也是要讲缘分的,好的戏是谶语,会看着她走一辈子,她是想说《月亮河》是她的谶,还是王飖的谶呢?我又想起回乡时妓女对我那些冷漠的眼神,原来她是对我又恨、又轻蔑。
魏童轻笑了一声,摇摇头,最后叹了口气,“是甘蜜可惜了。”
魏童闷头吃起了饭,江恩要讨论技术细节,我还以为一两句话就过去了,谁知他就像讲台上那些拿着板砖书吹胡子瞪眼的老头似的,拷问完拉邦分析又问即兴反应,我如实说没有即兴反应,全是照本宣科,他不信,又问最后火化那场戏里的平行蒙太奇和叙述不可靠,我已经彻底听晕了,开始满嘴“嘛哩嘛哩哄”,他无奈道:“我本来想夸你和付为筠进步很大,很多情绪的处理都细腻了很多,现在算是夸不出口了。”
不知为何,我总觉江恩和魏童今天有意无意地提到了付为筠过多次。
“可不是付导会调教人呢。”魏童一阵嘲笑,半晌,意味深长地说:“我看《跳河》时先入为主,以为你的戏路是演苦大仇深,想不到你演痴情小白花也还挺得心应手的——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你把甘蜜给火化了时的那个眼神。”她的手指在桌上悠然点着,朝上一翘,朝下又一指,“天上是月亮,野草堆在风里哆嗦,你身边都是火。当时我就觉得王飖演起情种来也他妈的太浪漫了,感觉很好操。”顿了顿,她遗憾道,“没想到都是付大导演骗出来的——你们拍的那个月亮不会也是假的吧?”
“当时老付剪片子都剪上火了,”江恩补道:“大半夜打电话把我叫起来,发给我你和甘蜜的床戏,我差点以为他喝多了在给我传黄片。结果他劈头盖脸骂了一
我一言难尽地看着两人。
“不过付为筠连这个设定都没告诉你,你当时是怎么演的?”江恩的眉间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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