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我看到粉色的天花板。很丑的粉色,粉里泛着橙,像被夏天太阳晒变质了的色素糖果,同地摊街上的墙漆如出一辙,刷漆人的技术看上去糟透了——我又双叒回到了这个煞笔世界的初始刷新点。
第叁个假人也拼起来了,在距离前两个假人略远一点的位置倚墙站着,微微抬头,好像正被什么人叫住,意外似的。可惜我对这初始刷新点的新鲜感已经过了,不再探寻他的口型是说什么。
“1997,我要跟你再次同步一下王飖一生的时间线。”
“我出生于一个被疑似黑道大佬的爸,和一个文艺女学生的妈的结合。我曾逆来顺受,期盼过遥远的妈能救我于水火,可是她回来发现真相后接受不能,死了。”
“我出国以后跟一个叫付为筠的有志青年搞到过一起去,用了叁部电影的时间看清他是个卖身求荣的婊子,然后又发生了某些事情,似乎我还去过一个叫作杜瓦利尔的地方,于是有了这世界。”
我把1997给静了音。
「您想要找到一个愿意被您操的人。」1997死灰复燃。
今天还要发生什么,明天又要操什么人——爱谁谁吧。
魏童瘦了,全副武装,戴着鸭舌帽、墨镜和口罩,厚牛仔罩衫底下露出一截皮包骨头似的手腕,环着跟江恩同款的银色手链。
我打量着他们,久违地闻到一股恋爱的酸臭味。我是说,我想起江恩魏童确是一对佳侣,在这利欲熏心、人心无常的圈子中。
江恩的学习笔记井井有条,私人生活倒是随性而为,是以从来就没打开我们两个的转发过——两人相约冬天滑雪、夏天冲浪,剩下的江恩说叫随缘,我和付为筠觉得就是他跪舔。魏童说没有灵感了,他第叁天就飞回国陪人家采风,魏童说跟乐队的人吵翻了,他又马不停蹄地左右开弓发信息调停,魏童把protools的音程丢过来给他看,他就真敢放着隔天就是死线的论文不管,连夜查资料,写出旁征博引的听后感一篇——这不是跪舔是什么,兄弟,这是教科书一般的跪舔。付为筠看得牙酸。
我啧了一声,对沉湎声色场的付导嗤之以鼻,土了吧你?
落座以后,江恩介绍这是家评分登顶的网红早餐店,如果不在包间里可能会有些吵,魏童翻了个白眼。
不久后,魏童开始掰着手指更新近况,嘴里跑出来的都是热闹的事,bass、钢琴、合成器,吉他、键盘、架子鼓,编曲废物、填词天才,新专难产、商演圈钱,公司股权变更,队友违约单干,合同扯皮,热搜不下,粉丝骂街。
魏童则贱兮兮摸他下巴,你们这种没蹲到过马路牙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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