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底向上睁着眼睛、为自己的意志而活——是不是很有趣?”
&esp;&esp;付为筠想了想,“我可能是想拍我长大时常常注视着的那条河。”
&esp;&esp;“河是很重要的。”付为筠叼起一根烟,诗性大发,“尤其是在拉美诗人的笔下——博尔赫斯、安德拉德、佩索阿……它象征着事物的起源,对于讨论数以年计的罪恶来说再适合不过。每次我注视着它的时候,都觉得无论我做什么它都在看着我。”
&esp;&esp;“我也没想让你演那个,我想让你演他哥。”
&esp;&esp;付为筠认真地看着我,“因为我觉得你一看身上就有很多因果、很多迫不得已,和很多求而不得。我觉得你一直挣扎在那条河。”
&esp;&esp;付为筠笑了,“我。”
&esp;&esp;兵荒马乱的年代里,政治阵营两立,平民百姓离乱,走私犯、各色组织、民间武装,你方唱罢我登场,而主角他哥的少年时代就这样在爱国主义教育的课堂和街头巷尾的群殴中度过。
&esp;&esp;所以,很自然地,遇到主角时他已经是个血债累累的亡命徒了——我是说,这部戏里每颗泥点子都掺着罪恶,所以死亡的审判到临时,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每个人都死得其所。我常常怀疑付为筠写了这个本子就是想要正大光明地睡我,对了,我忘记说,这里我演的角色在拉了主角入伙以后不仅把他带在身边生活、手把手地教给他怎么正确地犯罪,还把他给睡过。当然,后来他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esp;&esp;后来我曾不止一次问过付为筠为什么看上我,我知道这会使我看上去娇滴滴的,但是我实在好奇这个。而付为筠说因为他想保护我——从“命运的长河”中保护我。
&esp;&esp;付为筠不以为意,在下面的怎么了,我还愿意给你当狗呢。汪汪。汪汪汪。
&esp;&esp;“你倒是说说我想要什么东西?”
&esp;&esp;付为筠对我说那些信誓旦旦的话的模样,在沙发上打着滚试图色诱我的模样,还有窗外的夏风和漫天异国他乡的星星,都在我的记忆里像他的镜头一样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