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李军医耳朵里。老军医挣扎着从病榻上坐起来,看着小陈递过来的黄耆根,又听了两个小兵的脉象,忽然一拍床板:“我怎么没想到!这病是‘气虚外感’,邪之所凑,其气必虚。黄耆补气固表,正好对症!只是单用恐力不足,得配伍防风,一补一散,才是正理。”
他当即写下方子:黄耆一两,防风三钱,白术五钱,生姜三片,大枣五枚。“这叫玉屏风散的变方,”李军医喘着气解释,“黄耆为君,补气固表;白术为臣,健脾益气;防风为佐使,祛风解表。三药相伍,补而不滞,散不伤正,正是七情里的‘相须’‘相使’。”
可方子好开,药材难寻。军营里的白术早就用没了,防风也只剩些碎末。石老汉听说后,带着小石头和几个能动的村民上了山。深秋的山林里,寒风像刀子,他们趴在石缝里挖黄耆,手指被尖石划破,血珠滴在黄土里,很快就凝住了。小石头年纪小,挖不动粗根,就专找幼苗,连带着泥土一起捧进竹篓。“爷,这草会不会被挖绝了?”他看着空荡荡的坡地,小声问。
“草木有根,就像人有心气,挖不绝的。”石老汉擦了把汗,指着远处的山脊,“你看那背风向阳的地方,肯定还有藏着的。这草皮实,只要留点根须在土里,明年开春还能冒新芽。”话虽如此,他心里却发虚——往年这时候,黄耆的种子早就落地了,今年被涝被旱,怕是结不了籽了。
凑够三天的药材,煎出来的汤药分到每个病号碗里,只剩浅浅一层。可就是这浅浅一层药汤,竟真压下去了些势头——连续三天,没再有人往乱葬岗抬,几个重症士兵,也能勉强睁开眼了。李军医摸着一个小兵的脉,激动得胡子都在抖:“脉虽仍弱,但有了胃气!这黄耆,真是咱们的救命星!”
第四回 副将生疑 疫势反复
副将起初是不信的。他见李军医喝了黄耆汤后能下床了,才半信半疑地让扩大煎药范围,可心里总憋着股劲——一群泥腿子弄出来的野草,能比军医的方子管用?直到他自己也开始恶寒发热,才被老周硬灌了一碗药汤。
药汤刚下肚,副将就觉得不对劲。先是心慌,接着出冷汗,原本有力气的双腿,忽然软得像面条。“这药有毒!”他捂着胸口骂道,一把将药碗摔在地上,碎片溅到小陈脚边。李军医闻讯赶来,搭脉后却松了口气:“将军是气郁化火,黄耆性温,补得太急,反助了火气。得加知母,苦寒制甘温,才能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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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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