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杯,酒液里晃荡着守界河的星光,也晃荡着三界安稳的烟火。
林云低头看向掌心,阿蛮编的手环正泛着微光。手环上的彼岸花茎突然舒展,开出一朵金色的花,花心浮现出一行小字:“光会记得每一个追光的人。”他抬头时,叶婧兰正举着酒杯笑,星茫长剑的红线缠在两人的手腕上,像极了守界河在星空里绕出的温柔弧度。
远处的星轨里,新的光蝶还在不断升起。回到青阳城时,石生正蹲在院角侍弄那些从守界河光痕里采来的树种。树苗的根须上还沾着星尘,叶片舒展时会抖落细碎的光斑,落在他沾满泥土的手背上。
“你们看!”石生举着一片新叶转身,叶尖凝着颗露珠,露珠里竟晃着守树人弯腰种树的影子,“这叶子能映出种树的人呢。”
叶婧兰刚把星茫长剑靠在门廊上,就被阿蛮拉去看育灵树的幼苗。灵溪不知何时找来个陶罐,正把思源井的泉水往里倒,罐口腾起的白雾里,守锄人挥锄的身影一闪而过。“等这罐水浇下去,幼苗该能长到窗台高了。”她指尖点过罐沿,白雾突然化作细小的光蝶,绕着陶罐飞了三圈才散去。
项战天把炎狱戟戳在院门外,解下甲胄时,甲胄内侧突然滚落枚光尘凝成的种子。他捡起来往石生的苗圃里一丢,种子落地的瞬间就冒出嫩芽,枝头结出的果子里,守鼎人擦拭神鼎的纹路正缓缓流转。“这果子留着给项炎酿酒。”他摸了摸下巴,“让那小子每次喝酒都记得,当年是谁守着神鼎不让魔物靠近。”
林云坐在门槛上,看着掌心那朵金色彼岸花。花瓣舒展时,能听见忘川河的水声,还能看见姜云卿当年站在深渊边缘的背影——他正把长戟插进地面,戟尖的金光在崖壁上刻下“守界”二字。原来鸿蒙石不仅在记录牺牲,更在把所有守护的瞬间织成网,网住那些容易被时光磨淡的记忆。
暮色漫进院子时,石生的苗圃里已经立起块小木牌,上面用炭笔写着“守界园”。阿蛮找来些彩色石子,围着木牌摆成光蝶的形状,灵溪则往土里埋了把从战场捡来的断剑,剑身上的缺口处正冒出新的根须。
“明天该去昆仑墟看看了。”叶婧兰不知何时坐在林云身边,星茫长剑的红线缠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听说冰层下的光痕里,结出了能在极寒中开花的种子。”
林云望着天边最后一缕守界河的余晖,那里正有只光蝶驮着“守河人”三个字飞过。他突然想起姜云卿消散前的眼神,那不是放下重担的轻松,而是看见薪火相传的笃定。
夜风掠过苗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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