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问了一个牵牛饮水的大伯,说是村里没有吴镇这户人家。
志平纳闷极了:难道这么多年是个假同学。他看着村里都一样的房屋和院子,正一筹莫展时,一回头却看见塘边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弯腰给喷雾器灌水,他脱口而出:“好你个吴镇呀!”
吴镇吓了一跳,那个牵牛饮水的老伯也愣住了,他牵牛离开时还自言自语地说“原来是吴木生家二子哦,你说吴镇,我哪里知道哦。”
吴镇抬头看到白衬衫干干净净戴着眼镜的同学,咧嘴一笑,问你怎么来了?工作搞好了吗?
很显然,吴镇也在关注毕业分配的事呢。志平没说话,就听吴镇说“我还剩最后一桶水了,你跟我去田里吧!”
干完活回家时,志平将一袋豆奶粉和苹果送给奶奶。奶奶身体明显不如几年前了,满头白发下一张核桃般的脸,她早已认不出志平,但还是忙着做晚饭。
吴镇弯腰卸下喷雾器去水井旁冲洗,又让奶奶别动了,他自己做饭。
然后告诉志平,奶奶腿不好了,在家躺着,又没人照顾。他爸隔三差五回来一趟,有时也把赌钱的人聚到家里来赌。
“哎,没办法。”吴镇叹着气说:“我工作的事,他说没钱找人,就让我等分配。我也想过,只要有分配,不管好歹,先有工作再说。可到现在也没个准消息。我听班长说我们好多同学都在通过关系分配工作呢。分配不找关系,最后有没有工作都难说呢。”
志平觉得有道理。吴镇说有关系的人家不可能放着关系不用,有权不用过期作废。那些有关系的早就动用关系,没关系的人家也会砸钱砸出关系来。
志平和吴镇都认为这大学念的很荒唐,而且他们也无可奈何。吴镇告诉志平,自己早已对工作的事失望透了,几年的时光差不多都是浪费了。志平望着吴镇忍不住笑着问他,不是还有个“一剪梅”吗?
“哈哈,那就不用提了。我们只说工作,你是不知道哎,志平,我其他同学有考取师范的,有考取电校的,都是家里有人,现在分配很顺利。校长的儿子念个师范回来就教书,大队书记的孩子念个电校回来,直接去了供电所上班。电老虎哎!他们当初读书时就考虑好了上班的单位,哪里像我们这个委培生,毕业了还到处找人。想想,他们才是真正的委培生,找好了单位委培一下回来就上班。”
一席话让志平哭笑不得,他仔细一想,虽然不像吴镇说的如此绝望,但除了读几年书,学了些专业会计知识也确实没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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