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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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发出轻声的咳嗽，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枚春卷，边察才捏着某张纸转过身来，第一句话却是：“你从没告诉过我，你还会弹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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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府邸里并没有钢琴。”顾双习又咳了几声，面色疲惫地将额前碎发抹开，“旅馆主人的孩子小时候学过几年钢琴，所以他家里有一架旧钢琴……闲来无事的时候，我偶尔会弹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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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颤动着手指，模拟弹琴的指法：“但我真的太久没弹了，弹得不好。你手里拿着的那张乐谱，也是我临时打印出来的，就弹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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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察放下乐谱，转而拿起另一张纸。“你似乎对这片草地情有独钟，画了好多张。”他意有所指，“其中是有什么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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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地是普通草地，悠悠白云、茵茵绿草，这本是再普通不过的山地丘陵景象，只有顾双习自己明白，那片草地上曾矗立着她的家。她疲倦地拨弄着睡裙衣领，避而不回他的问题：“人总是有点儿秘密的，阁下。就像您自己，也有很多不为我所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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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只要你问，我就会回答。”边察终于起身，随手将她的画掖进那沓纸张中，踱步到了床边，“但如果我探问你的秘密，你总是用沉默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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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确实没什么好说的。”嗓子干涩发痒，说话都成为折磨。顾双习从被子里钻出来，想踩在地上，却发觉身体绵软、全然不听她的使唤。她不愿求助边察，便伸手去扶床头柜，再跌撞着倚靠上墙，一路慢慢地挪去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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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察就跟在她身边，既不出手帮忙，也不发声说话。他注视着她来到桌边，颤颤巍巍地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接着是下一杯、再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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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杯水下肚，顾双习感觉好了点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玻璃水杯，像想从这冰凉的无机质物件上获得些许微妙的安全感。这两个月里，她虽然的确长胖了点儿，但体重基数依然是小的，睡裙挂在她身上，显得空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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