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比刚才高了些,惊飞了草丛里的几只麻雀。老队长注意到她的手指死死抠住裙摆,指甲缝里还嵌着没洗净的泥。
撬棍插进水泥盖板缝隙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小张戴着防毒面具,额头上的青筋随着用力突突直跳。“开了!”随着一声闷响,腐烂的气息喷涌而出,比盛夏的化粪池还要刺鼻十倍。几个年轻警员当场弯下腰干呕,防毒面具里传出此起彼伏的咳嗽。
油布包裹的尸体蜷缩在窖底,尼龙绳深深勒进腐烂的皮肉。脚踝处的半片牛毛已经发黑,却仍能辨认出棕褐色的纹路。老队长蹲下身,强忍着胃部翻涌,用镊子夹起那片牛毛——触感粗糙,带着干涸的血迹,与村民描述的那头黄牛毛色分毫不差。
“联系法医,封锁现场。”老队长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他转身看向阿秀,却见她倚着旁边的酸枣树,脸色惨白如纸,额前的碎发被冷汗粘在脸上,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被剧烈的咳嗽打断。
回警局的路上,夕阳把阿秀的影子拉得很长,斜斜地投在警车座椅上。老队长从后视镜里观察她的反应:这个女人正盯着自己的银镯子发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镯面上的牡丹花纹,那抹镇定自若的假象正在一点点瓦解。
技术科连夜对尸体进行初步检验。解剖室的无影灯下,法医老陈戴着口罩,手术刀划开高度腐败的皮肤时,蛆虫顺着刀刃滚落。“颅骨有三处钝器伤,致命伤在太阳穴,”他用镊子夹起碎裂的骨片,“凶器应该是圆形钝器,直径大概五厘米。”
与此同时,勘查组在阿秀家猪圈的粪堆里有了重大发现。当铁铲触到硬物的瞬间,技术员小王屏住呼吸,慢慢清理掉周围的秽物——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锤露出真容,木柄上缠着几根蓝布纤维,与崔富田失踪时穿的那件褂子材质完全吻合。
审讯室的白炽灯嗡嗡作响,阿秀坐在铁椅上,面前的不锈钢桌上摆着铁锤、牛毛、油布碎片。老队长推过尸检照片,照片上崔富田肿胀变形的脸清晰可见。阿秀只瞥了一眼,突然爆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活该!让他管闲事!”她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神变得阴鸷,“不就是头破牛?他非要赎回来,打我脸!”
老队长注意到她脖颈处有道淡红色勒痕,像是被绳子摩擦过的痕迹。正要开口询问,阿秀突然扑向桌子,被身旁的民警死死按住。她挣扎着嘶吼:“姓李的是冤枉的!全是我干的!让我见张晓斌!我要撕烂他的嘴!”
此刻的张晓斌正蜷缩在另一间审讯室,衬衫后背被冷汗浸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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