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页,上面写着:"凶器错位的背后,是两个破碎家庭的错位人生。"他想起陈建军故意留门的愚蠢与懦弱,想起王鹏翻窗时划破的手腕,想起王某梅颈间那串未被带走的珍珠项链——那串项链最终在喜子的货车里被找到,却早已失去了光泽。
"现在宣判..."审判长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王鹏猛地抬头,阳光穿过法庭的玻璃窗,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条纹,像极了监狱的铁栏杆。李队长听见自己的心跳,在寂静的法庭里格外清晰。
"鉴于被告人未满十四周岁,依据《刑法》相关规定,不予刑事处罚,责令其家长或者监护人加以管教;在必要的时候,也可以由政府收容教养。"
话音未落,陈建军突然崩溃大哭,身体瘫软在座椅上。王鹏则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仿佛没听懂这句话的含义。直到法警上前解开他的镣铐,他才突然颤抖着捂住脸,发出压抑的呜咽。
李队长站起身,经过物证台时,特意停在板凳前。他轻轻抚摸着凳面的凹痕,想起陈建军说过的话:"我擦完茶几,把板凳倒扣着放的。"可最终,这个本该用来坐的板凳,却成了夺命凶器,而那个本该守护家庭的丈夫,却成了帮凶。
走出法庭,热浪扑面而来。李队长看见王鹏的父亲蹲在台阶上,头埋在膝盖间,像尊沉默的石像。少年站在他身旁,身影显得格外单薄,与记忆中那个扛着面粉袋健步如飞的"小大人"判若两人。
"李队,"小王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你说,要是陈建军锁了门,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李队长望着远处的棉田,那里的棉桃正在阳光下慢慢裂开,露出雪白的絮。他想起案发当天的拖把,那把沾着王鹏皮肤碎屑的拖把,不仅拖净了地面的血迹,也拖走了两个家庭的希望。
"有些门,一旦打开,就再也关不上了。"他喃喃道,"无论是故意留的,还是无意开的。"
夕阳西下时,李队长再次来到案发现场。堂屋的地板依然光洁,仿佛从未被鲜血浸染。他蹲在茶几旁,模拟王鹏当年的动作,双手握住板凳,四脚朝上,猛地挥下——空气里似乎还回荡着那声闷响,带着少年的恐惧,带着女人的惊喘,带着命运的嘲讽。
离开时,他路过柴房,看见那把斧子依然挂在墙上,木柄上的红漆又剥落了些,露出底下的木纹,像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而墙角的拖把桶里,残留的肥皂水已经干涸,结成白色的硬块,像极了法庭上那把作为证物的板凳,看似普通,却承载着无法言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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