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空气中一度停滞,紧接着,两人又同时大笑,仿佛彼此都没听懂,又仿佛都听懂了。
外人只看得出这是“兄弟重聚、开怀畅饮”,可若是细察,便会发现两人酒杯之间的举落,眼神中的深浅,话语里的留白,全都是刀锋与雷霆,只是都未出鞘罢了。
酒过五巡,晋王语气醉意渐浓,却依旧未提一句正事,只谈往昔:
“你记不记得,老五小时候追着你屁股满院跑,只为了你一块点心?”
“那时候你明里是世家贵胄,实则嘴最毒——皇祖母那盘糖果你吃了一半,还咬死说是我干的。”
“对了,那次春宴,你还故意往我靴子里灌水,说是给我降火气!”
一桩桩,一件件,皆是儿时的荒唐旧事,如今谈来,却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沧桑与落寞。
两人喝到尽兴,终是同时大笑。
笑声中,杯盏倾倒,溅出几滴酒液落在锦毯之上,如夜中星光斑驳。
包间之中,笑声如雷,外人听来,仿佛天底下最真挚的兄弟重逢,欢聚一堂。
可只有包间内的二人心知,杯中是情,盏中是局,话中藏锋,笑中有刀。
此夜无月,唯酒伴旧人。
龙门之上,杀机未动,风雪将临。
夜色渐深,龙门酒楼天字号包厢之中,铜灯摇曳,酒香四溢。
玉案之上,碧螺杯交错摆放,几案旁两人对坐,一身玄衣银带的晋王萧晋,一身墨袍沉静的中山王萧业。
屋内陈设极雅,檀香袅袅,金漆屏风后挂着一幅古山图,落款竟是当朝第一画师柳初言。
两侧高窗敞开,夜风送凉,窗外隐约可听见城中更鼓。
二人对酌,举杯时,杯中光影流转,映得他们面上神色或真或假,难辨虚实。
“……你还记得吗?当年咱们几个兄弟,还在太学胡闹那年,有一次一起跑去长乐坊偷喝花酒,结果被老王爷亲自提着剑赶回王府?”
晋王笑得颇为畅快,拍着桌案,言语里满是回忆。
中山王也笑了,温声道:
“记得。你我躲进马厩里,臭了一夜,结果第二天还装作无事人,去陪淮北王听他背《仁义录》。”
“哈哈哈——对!他那时候还背错了三处,结果被老夫子罚抄整整十卷!”晋王再次仰头饮尽,豪气顿生。
“那时候,皇爷爷还在。”中山王语气一顿,神情忽而有些低落。
晋王闻言,眼神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