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怨灵低语

颅，纤细的脖颈以一种不自然的弧度弯曲着，仿佛被无形的枷锁勒住。身上那件曾经华丽、象征蛟族公主身份的银蓝软甲早已破碎不堪，如同褴褛的布条挂在伤痕累累的躯体上。最令人心胆俱裂的是她的双手——那双曾紧握龙骨鞭、骄傲挥舞的手——此刻十指扭曲变形，指甲尽数崩裂翻起，指尖血肉模糊，仿佛曾徒劳地抓挠过最坚硬的岩石或钢铁，留下了永恒的酷刑印记！

是白璃！

一个被酷刑折磨到不成人形、濒临崩溃边缘的白璃虚影！

“白…璃……”凌烬残魂发出无声的、撕裂般的呼唤，意念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剧痛与焚心蚀骨的焦灼。他本能地想要冲过去，想要驱散这残酷的幻象，然而他的石躯，连同那缕残魂，仿佛被亿万钧无形的枷锁死死禁锢在原地，连指尖都无法动弹分毫！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凄惨的虚影，感受着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痛苦与绝望。

那低垂的头颅，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了起来。

一张脸映入凌烬的“视线”。

曾经清丽绝伦、带着傲娇神采的脸庞，此刻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深可见骨的伤痕！皮肉翻卷，鲜血淋漓，半边脸颊甚至被某种利爪撕裂，露出了森白的颧骨！那双曾如寒潭碧水般清澈、时而嗔怒时而关切的眼眸，此刻空洞、死寂，失去了所有神采，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痛苦与一种令人心碎的麻木。泪水混合着血水，在她伤痕累累的脸颊上冲刷出两道刺目的暗红色痕迹。

这双空洞死寂的眼睛，此刻正穿透翻涌的灰雾，死死地、怨毒地……盯住了凌烬！

是的！怨毒！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焚尽灵魂的滔天怨恨！仿佛凌烬是她此生最大的仇敌，是施加她所有酷刑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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