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虚无白子

毛骨悚然的轻笑，意念如同冰冷的毒液，渗透整个棋盘空间，也钻入凌烬残魂的每一个角落，“此局，名曰‘混沌归源’！规则很简单…以你残存意志为子，以这烬海为盘…若你能在本座的吞噬下，守住你核心那点星火…不灭…嘻嘻…就算你赢如何？” 语气充满了极致的戏谑与嘲弄。

“当然…” 九幽的虚影“抬手”，一枚漆黑如墨、散发着浓郁不祥气息的棋子，在它指尖缓缓凝聚。那棋子仿佛由无数扭曲哀嚎的灵魂压缩而成。“若你输了…你那点可怜的星火，连同外面那条死而不僵的龙魂，还有那个不知死活的小虫子…都将成为圣镜重临世间的…第一份祭品！”

“哦，对了…” 九幽的意念带着一种恶毒的“善意”，“为了让你这最后一场游戏不那么无聊…本座让你先手。请吧…凌、烬、大、人。” 每一个字都如同淬毒的冰锥。

混沌棋盘，横亘死寂烬海。一端邪威滔天，黑子如狱。一端星火飘摇，白子几近于无。这是一场力量悬殊到极致、结局似乎早已注定的死亡棋局。

石像虚影眼窝深处的灰蒙蒙星火，在九幽那充满恶意的注视下，极其微弱地、却无比坚定地——跳动了一下。

没有言语，没有愤怒的咆哮。只有一道凝练到极致、带着万载孤寂与此刻决绝守护意志的灰蒙蒙意念，如同投入死水的第一颗石子，在棋盘空间冷冷回荡：

“如你所愿。”

“此局…”

“吾——奉陪到底！”

灰蒙蒙的石像虚影，那由残存意志勉强凝聚的指尖，微微抬起。一缕几乎微不可察的灰蒙蒙气息，艰难地飘向那混沌原暗的棋盘，落向其中一个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漆黑星位旁。一枚极其虚幻、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的——灰白棋子，极其勉强地，落在了棋盘之上。

落子的位置，并非进攻，也非防守，而是……一种孤绝的坚守。落在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却又隐隐与遥远时空外、镇界山方向传来的一丝微弱守护脉动相呼应的点上。

落子无悔。烬海棋局，弑天者以残魂为注，向混沌邪灵，悍然落下了第一枚——也是几乎注定的最后一枚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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