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驿站内,郑吣意坐在梳妆台前,铜镜映出她紧锁眉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脑海中不断回想着那人方才的神情与举动。
而另一边,谢淮钦回到住处,屋内的暖意也驱散不了心头的寒意。
低头看了看那枚惹祸的相思环,重重叹了口气,她何尝不想立刻与郑吣意相认,可如今敌人还未铲除,不能让心爱之人陷入危险。
“大人,暗卫有消息来报。”
影风匆匆赶来,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谢淮钦整理好思绪,恢复了平日的沉稳:
“说吧。”
影风压低声音道:
“京城近来有不少江湖人士聚集,南北两处义军已压至城郊三十里!。”
“朝中官员人心惶惶,您在任丞相期间招募的那些女官们几乎暗中都有支持之意。”
谢淮钦指尖在案几上轻叩,烛火将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随着烛泪坠落而微微晃动。
“民心虽可用,却如燎原之火。”
“稍有不慎便会灼伤自身。”
她忽然起身,袍角扫过堆满密函的矮几。
“南北义军虽势如破竹,但朝廷暗卫尚未倾巢而出,此时贸然举事,不过是给蛰伏的敌人送上门的把柄。”
影风急得跺脚:“可再等下去,那些暗中支持的女官怕是要被逐个拔除!前些日子就有三位‘因‘通匪’罪名被下狱了!”
话音未落,窗外忽有夜枭长啼,惊得檐角铜铃叮当作响,谢淮钦起身掀开窗棂道:
“派人给狱中的女官送去续命丹,再让暗桩扮作云游方士,在茶楼酒肆散布消息——就说西山古刹的千年古槐昨夜无故自燃,树心竟显出血色符文,‘龙隐渊,凤临朝,乾坤倒转在今朝’。”
她转身时,月光正巧落在腰间玉佩上。
“世人越是惶惑,越会笃信这些异象。”
话落,影风上前行礼,领命而去。
次日,扬州驿站的琉璃瓦上积着三寸厚雪,郑吣意倚着雕花窗棂,望着院中簌簌飘落的雪絮出神,青铜香炉里焚着袅袅青烟在暖阁中盘旋,将她眉间的愁绪晕染得愈发朦胧。
说是赏景,倒不如说是在借这苍茫雪景,排解胸中郁结——皇帝昏聩,民不聊生,可身为郡主,她能做的终究有限。
此时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雪粒坠地的轻响,郑吣意唇角微勾,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窗棂上的冰棱,却并未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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