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似是明白。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左光先喝道。
左绪低头,行尸走肉一般的去了。
“这个老头,真是可恶!吃我左家的粮,砸我左家的锅,若不是要留他的命,非拷死他不可!”左定骂。
正这时,中军进到帐中,向左光先禀报,说今夜照例向东门射去劝降书,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今夜的劝降书,并没有被东门守军直接烧毁或者扔下城头,而是有专人收了起来。
“没有看错?”左光先一喜,东门守将孙惠显是他故旧,且孙惠显不是榆林本地传统将门,和尤家没有交往,倒是他当年对孙惠显颇为提拔,现在榆林势单力穷,以他对孙惠显的知遇,应该是有机会说服,继而拿下攻取榆林的第一功。
“绝没有。”中军回答:“射书之人不但看到了,而且还听见有人喊,送于孙副镇。”
“好好。”左光先捻须点头,虽然收下劝降书并不能表明什么,但总比将书信扔到城外,或者付之一炬的好。
这或许也是一种态度的表现。
说不得和城中缺粮有关。也怪不得柳直会出城呢。
“如果城中真缺粮,尤家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当日,因为尤振武的告发,他父子三人,同时被下狱,若非李自成攻破西安,他们一家人说不定到现在都还在大牢里面呢。
每每想到,左光先都不禁会咬牙切齿。
不过,左光先并没有贸然将这个变化上报刘方亮,他想着明晚再试一次,如果再被东门守军收下,那他就可以去见刘方亮了。
夜深了,在关押柳直的营帐外,一个人顶着寒风,在帐门外站了很久,但终究是没有进去,最后面无表情的走了。
正是左绪。
他虽然得了命令,要说服柳直,但却不知道如何执行?甚至他都不敢见柳直,不是怕柳直,而是因为有一种强烈的羞耻感,如同是一把尖刀,在他心头刨来挖去,疼的他撕心裂肺,不能自己。
他曾经目中无人,飞扬跋扈,在榆林横着走,是榆林下一代将门的翘楚,无人敢惹他,他也自认为自己以后也能和大哥一样,成一镇总兵,压过榆林所有将门年轻,但万万没有,一个尤振武忽然横空出世,攫取了本应该属于他的光环。
嫉妒让他失去理智,面对尤振武时,他的猖狂和蛮横会加倍,就如出征那日,街头相遇,他们相互动手斗殴一样---如果面对他人,他不会这样,但面对尤振武,他就是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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