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出你们这般叛臣,一连三个,何敢不死?”
左定被羞辱的满脸通红,作势要拔刀,但左光先重重咳嗽一声,朝他喝道:“大惊小怪,动辄拔刀,这以后也能带兵吗?”
左定这才收回拔刀的手,悻悻然低头。
左光先转头看柳直:“柳直,你自城中来,想必是受了都任的指令,有什么话就直说,不需要东拉西扯。”
柳直冷冷道:“君臣大义,忠孝仁勇,在你左光先口中,居然变成了东拉西扯,也怪不得你左光先会投贼了。”
左光先压着怒,脸上却不露声色:“成王败寇,朱洪武最初也不过是一个要饭的,他夺的是元家的天下,若说叛逆,他岂非也是叛逆?”
“住口!”柳直怒道:“太祖皇帝恢复华夏正统,驱逐蒙古鞑靼,这是何等伟业?到你口中,居然这般诋毁,左光先,你不但叛逆,而且无父无祖啊,你左家的列祖列宗,即便是死了,怕也是要再下十八层地狱!”
“柳直,你是来求死的吗,如果是,你何不在城头吊死!如果不是,为何一直胡说八道?”一直没有说话的左襄喝道。因为是左家长子,做过燕绥总兵,兵败被黜,其狡诈虽然不及左定,但沉稳胜之。
柳直看他:“老夫蒙羞忍辱,就是为了见你们,岂能在城头吊死?”又朝左光先:“我出城乃是为了大事,你一个叛臣做不了主,速速带我去见贼首!”
左光先喝道:“柳直,老夫忍你不是怕你,而是怜你,不要自取其辱,快说,你出城所谓何来,如果不说,休怪老夫无情!”
柳直两眼翻白,抬头看天,冷冷道:“老夫只见贼首,你这个贼将,还当不得数。”
左光先终于咬牙切齿:“柳直,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再不说,小心我大刑伺候!”
“悉听尊便。”柳直闭上眼睛,满脸不屑,一身傲然。
“你……”左光先气的无话可说,他知道自家这位私塾老师的脾气,既然说了不说,真要动刑,哪怕是拷死,怕也是不会吐露一个字的。
正不知如何时,去往主营报信的人终于回来了,附耳对左光先低语,左光先听完,对柳直喝道:“既然你不愿意在我这里说,那就只能去见磁侯了,磁侯比不得我,不会跟你念旧情,希望你不要胡说八道,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柳直睁开眼,讽刺道:“那倒是要感谢你的大恩了!”说完袍袖一摆,对着那报信之人喝道:“还不快带路?”大步往外走,看也不看左家三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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