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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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流的情绪比打结的丝线还复杂，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不好打击新人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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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间寻简直是他肚子里的蛔虫，直截了当地帮他问了：“你是学法医的？那你刚刚看见尸体抖成核磁共振是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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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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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赴‘我’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刚刚纪流打电话的时候他模糊听见对面的人喊他副队，怕纪流因为自己刚才的表现拒绝他加入，顿时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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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毕业出来第一次见到真实案件的受害人，一时害怕所以才、才……你们能不能不要赶我走，我保证不会给你们添乱的，就算到时候真的不够资格转正，至少让我跟着你们学习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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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赴一番话说得很没底气，但好在能听出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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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间寻没忍住吓他：“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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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赴嘴角瘪下去，小声说：“那我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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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我我也不给你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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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赴低下头，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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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流抽空看了他一眼，感觉人要吓死了，淡声道：“你不用紧张，人员调动不是我们几句话能决定的，你能考进来也说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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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是想安慰他，话出口了又确实没找到能安慰的点，微一停顿，若无其事接道：“说明你理论知识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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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间寻憋不住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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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流回头扫了他一眼，自顾自收拾明天要带走的东西，见康赴还一脸可怜地站在面前，便出声让他也回去休息，明早准时跟他们一起回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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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赴脸上那点窝囊劲在听到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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