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节扣着桌沿泛白,“我私改生死簿那年,看见个穿红肚兜的小娃娃在瘟疫里爬,她娘攥着她的手咽的气。我才明白,逆天改命的不是笔,是人心里的贪。”他抬起眼,目光穿过林宇,像在看很遥远的地方,“如果有天你能见到真正的因果之主,把这个给他。告诉他,命轮的光不该照进深渊。”
少年的手指慢慢蜷起,把绢帛攥成皱巴巴的团:“那您呢?”
“我?”医者笑了,眼角的皱纹里落着雨珠,“我要去阴司领罚了。替我看一眼三春的桃花,好不好?”
林宇想冲过去,却像被无形的网罩住。
他看着医者的身影逐渐透明,少年的脸却越来越清晰——眼尾的疤,紧抿的唇,正是今日初见的墨离。
“砰!”
林宇猛地坐起,额头全是冷汗。
胸口剧烈起伏,掌心一片潮湿。
他似乎还能闻到梦中药炉的味道,那种混合着苦涩与清香的气息萦绕不散。
土炕的木框撞在墙上,惊得梁上的灰簌簌往下掉。
窗外的月亮已经偏西,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出个模糊的人影。
“做噩梦了?”守镜人端着茶盏站在门口,月光照亮他半张脸,语气中带着关切,“我在院里听见动静。”
林宇抹了把脸,喉咙发紧:“南宋那个医者,他把命纹玉佩给了墨离。”
守镜人的手顿了顿,茶盏里的水晃出涟漪:“命门的传人,向来是从苦海里捞出来的。墨离三岁被卖进命门,他师父用毒针替他开了天眼,说这是‘天命所归’。”他坐在炕沿,茶盏搁在两人中间,“你梦见的,是墨离十二岁那年。”
“所以命门不全是恶。”林宇望着窗外的月光,声音低沉,“他们只是被扭曲的命运推着走。”
守镜人没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
那一掌落下时,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竟让他心头一松。
窗纸泛起鱼肚白时,玄音来敲门了。
她换了身月白短打,发间的青铜铃随着动作轻响,清脆悦耳。
晨雾未散,她的脚步踏过石板地,带着露水的凉意。
“去命门旧址吧。我知道条小路,绕开了暗影会的眼线。”
村落外的山谷还浸在晨雾里,青苔在石缝里泛着湿意,踩上去微微滑腻。
林宇嗅到泥土与藤蔓混合的腥气,还有远方溪流带来的淡淡铁锈味。
玄音走在前头,偶尔弯腰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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