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咽。
“够了!”医者抬头,眼里布满血丝,和林宇记忆里镜中那个癫狂的怨灵重叠,“你来看我笑话?看我改生死簿遭报应?”
林宇蹲下来,与他平视。
他看见医者发间落着半片黑雪——那天改完生死簿后,雪真的变黑了,像烧糊的纸灰,落在发间,竟没有融化的迹象。
“我是来道歉的。”他说,声音低缓而坚定,“你想救妻子,我懂;你后悔引发瘟疫,我也懂。这些年我一直逃避,觉得是你害我入了轮回,可现在才明白……”他伸手按住医者颤抖的肩膀,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对方身体一僵。
“是我不肯放过你,才让你困在执念里。”
医者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怀里的尸体突然动了动,苏氏的手轻轻搭在他手背,凉得像当年。
她的手指几乎透明,却带着一丝温柔。
“阿宇,”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早说过,生死有命……”
“我愿承担一切。”林宇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虚空里。
医者突然崩溃地哭起来,哭声里混着二十三年前雪夜的风声,混着药庐外百姓的哀号,混着苏氏断气前没说完的“我就知道”。
泪水滚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留下一道道湿痕。
他的身体开始透明,最后化作一道暖黄的光,钻进林宇心口。
那一刻,他感到胸口一阵温热,像是阳光照进了心脏。
与此同时,现实中的镜塔发出轰鸣。
“冷无痕!”守镜人的声音像青铜撞钟,震得塔顶的青藤簌簌掉落。
他不知何时现了身,白须垂到腰间,手中握着半截断裂的青铜剑——正是刚才冷无痕挥向镜面的那柄。
剑身泛着幽蓝的光,隐隐能听见金属内部发出的嗡鸣。
冷无痕的手还停在半空,指尖渗出的黑血正滴向地面,那里已经画了半幅邪阵。
血液落地,腾起一股腥臭的雾气。
“老东西!”冷无痕咬牙后退两步,靴底碾碎几片青藤残叶,踩碎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你早该魂飞魄散了!”
“我本该在百年前圆寂。”守镜人抬袖拂过镜面,裂纹里渗出的金光突然变得柔和,如晨曦初照。
他看向缩在墙角的白芷。
白芷正攥着胸前的玉牌,那是她从古籍堆里翻出的老物件,最近总在梦里发烫。
此刻玉牌突然灼得她松手,“当啷”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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