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他还想开口补充什么,乞丐突然"噗"地喷出满口瓜子壳:
"什么呀!"脏兮兮的手掌重重拍在桌上,震得茶盏跳起三寸高,"搞半天跟咱'眼儿哥'本身没关系啊?"
"神通"的铜铃辫子疯狂摆动,细长舌头"嘶嘶"作响:"我说呢!"他不知从哪又摸出把瓜子,边嗑边笑,"原来‘眼儿哥’也是‘城隍庙里扮判官——’”
乞丐跟一位“说书捧哏”一般,开口问道:“怎么说?”
“‘装得个阎王架势!’”
神通回答。
乞丐不依不饶,又问:“这话儿又从何说起呐?”
“嗐,纸扎的胡子——一吹就掉哩!"
神通“啧啧”补充道。
“嘿,这话儿说的!还怎么着啊?”
乞丐满脸期待的问道。
"门缝里蹦出个癞蛤蟆——硬充金蟾大仙儿!"神通袖中突然抖出块褪色红绸,学戏子甩水袖,"昨儿瞧见他拿鸡毛掸子当尚方宝剑,挨家铺子敲竹杠——"
乞丐猛拍大腿:"耗子嫁女贴喜字——净整虚热闹!"竹棍突然挑起茶汤里泡发的茶叶梗,"您细琢磨,他那身儿黑光锃亮的黑袍上面那花纹——"
"破渔网绣麒麟——"神通把瓜子壳摆成瑞兽模样。
"败絮其中!"两人异口同声,震得屋梁掉下三缕灰。
忽听得窗户外传来牛皮靴响,神通袖口银铃"哗啦"骤响:"阎王殿的小鬼来勾魂喽!"
乞丐却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掷,"咣当"一声:"怕他个驴球马蛋!眼儿哥今早蹲茅坑摆官威——"
"怎么说?"神通顺势接住弹回的陶碗。
"粪坑里的秤砣——又臭又硬!"乞丐抄起茶壶往嘴里灌,褐黄茶汤顺着胡子乱淌,"晌午见他训更夫,活脱脱夜猫子学鸡叫——"
"怎讲?"
"时辰都不对还装正经!"神通抢过话头,铜铃辫子甩出残影,"刚瞅见他在肉铺赊账,那架势分明屠案上的瘟猪肉——"
两人突然齐拍桌子:"死到临头还摆阔!"
……
天眼的黑袖缓缓垂落。
黑袍兜帽中一只窥探过无数命运长河的金色瞳孔,此刻竟透着一丝罕见的疲惫。
他沉默地端起茶盏,绷带缝隙间蒸腾起一缕茶烟,像是叹息的具象。
又来了...
“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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