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呀..."她凑到雀翎耳边,呵气如兰:"活像个被情郎拐跑的南方小姑娘~"
"胡说什么!"雀翎耳根瞬间烧红,一把抢过梳子,"是那小子硬拽我..."
......
玲珑坊内。
一缕檀香袅袅升起,绕过雕花床柱。
峨眉沉睡在锦绣堆中,黑色的长发如瀑般垂落床沿,发尾几乎要触到地上的绒毯。
红绡执着一柄木梳,正对镜挽起自己的青丝。
晨光透过茜纱窗,身上那件胭脂红睡衣在晨光中流转着水波般的光泽。
她腰间丝带松松挽着,衣袖随着动作滑落,露出半截雪白的腕子。
绣着并蒂莲的软鞋整齐地摆在脚踏边,鞋尖还沾着昨夜庭院里的露水。
铜镜突然映出床榻上的异动——峨眉的睫毛轻轻颤动,唇间溢出一声梦呓:"...三千年陈酿...果然...不醉人..."
红绡手腕一抖,梳齿卡在了发结里。
昨夜的情形又浮现在眼前:
子时过半时,峨眉忽然在梦中轻笑。
随着她含糊的呓语,她的梦境虚影竟然真的在空中浮现,整个闺阁突然漾起水波般的纹路——梦里峨眉正开心的抱着个酒壶。
"...蓬莱的桃花...今年开得晚..."
虚空中竟浮现出漫天花雨,一片花瓣擦过红绡的鼻尖,带着真实的酒香。
"...壶中日月长..."
峨眉翻了个身,袖中突然真的滚出个半透明的酒壶虚影。
那壶身在半空翻转,倾泻出的琼浆玉液还未落地便化作青烟消散。
红绡当时惊得打翻了床头的安神香,直到此刻还记得梦里飘来的那句话:"...红绡...要不要...尝一口..."
梳子"咔嗒"落在妆台上。
红绡斜倚在梳妆台前,目光却始终未离开床上熟睡的身影。
红绡的唇角不自觉扬起。
自汀兰离开后,这偌大的玲珑坊便只剩她一人独守。
多少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陪她在这张雕花床上共枕而眠。
尽管半夜被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幻象惊醒,可奇怪的是,她反倒睡得比往日更沉更香。
"时辰尚早..."红绡看了眼窗外刚泛起鱼肚白的天色,轻手轻脚地将床幔又拢紧了些。
想来演武大会前的琐事,城主府那帮人自会打理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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