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还有人性。"
最后一缕雾气消散前,他听见她说:"等永夜真正降临时,你会想起今天——然后明白,我们才是最先看见真相的人。"
......
当巡逻的士兵掀开帐帘时,只看到李当归独自站在翻倒的药架旁,肩头的伤口已经止血。
“小李大夫?你没事吧?”
李当归回过神,摇了摇头。
他的目光落在掌心——那里有一道未干的水痕,是女人消失前弹在他手上的。
……
在李当归和白泽的帮助下,疫情完全消失。
他们也是时候返回白虎城了。
晨雾未散,两匹快马已离开黑水河营地。
李当归回头望了一眼逐渐远去的营帐,那里现在已不再有痛苦的呻吟,取而代之的是士兵操练的呼喝声。
白泽策马在前,白袍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仿佛一片不染尘埃的云。
“白教习。”李当归终于忍不住开口,“北境部落……真的必须死战到底吗?”
白泽没有立即回答。
马匹踏过浅溪,溅起的水花惊飞了几只藏在芦苇中的野鸭。
过了一会儿后,白泽的速度渐渐降了下来。
“你见过冻原上的狼群吗?”白泽突然问。
李当归一愣:“没有。”
“寒冬降临时,食物匮乏,狼会做两件事——”白泽勒住缰绳,马匹停下脚步,“要么迁徙,要么啃食同类的尸体。”
他的目光投向北方隐约的山影。
“北境人选择了迁徙。”
白泽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竹简,缓缓展开。
竹简上的文字如同活物般在光线下扭曲变幻。
“三百年前,南北之间有过和约。”他的指尖划过某段文字,“允许他们在黑水河北岸牧马,以一些货物换取粮食。”
“那为什么……”
"因为牧马场永远比不上沃野千里、房屋遍地。"白泽突然合拢竹简,发出清脆的"啪"声,"当他们发现南方人坐在粮仓里取暖时,交易的秤杆就倾斜了。"
“当一族要的不是共存,而是取代时,战争就不可避免。”
李当归握紧缰绳,想起雨女最后的低语。
马蹄踏过碎石小路,扬起细碎的尘埃。
李当归沉默地跟在白泽身后。
“若他们是被逼的呢?听说北境有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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