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死死抠住藻井的木梁,指甲几乎嵌进雕花里。
水潭倒影里晃着两个黑影,翡翠扳指正将羊皮卷铺在石台上。
"秋祭那日,让工部的人在祭坛东侧第三块砖下药。"沙哑的声音裹着水汽,"等陛下踏过时——"
瓦片突然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我屏住呼吸向后缩,后颈突然撞到悬在梁上的铜铃。
冷汗顺着脊梁滑进衣领,下方谈话声戛然而止。
翡翠扳指猛地掀开莲花灯罩,跳跃的火光里,我看见他左耳垂三颗朱砂痣红得刺眼。
当归药香还缠在袖口,我忽然想起何贵人喷血时癫狂的眼神。
"上面!"
我翻身滚下横梁的瞬间,袖中银簪划破装地图的竹筒。
羊皮卷哗啦展开的声响里,我借着夜明珠的光瞥见边境线旁朱砂画的三角符号——和冷宫砖缝里金线盘龙绣的纹路一模一样。
脚步声从三个方向包抄过来时,我闪身钻进排水暗道。
腐臭味呛得眼眶发酸,指尖忽然触到块松动的青砖。
是范景轩塞给我的青铜钥匙的形状。
砖墙翻转的刹那,背后传来瓷瓶炸裂的脆响。
我扑进狭窄的夹缝,发簪却勾住了博古架上的珐琅花瓶。
羊脂玉碎片雨点般砸在脚边,黑暗中响起拔刀声。
"谁在那儿?"
我贴着墙根挪动,踩到团毛茸茸的东西。
黑猫碧绿的眼瞳在黑暗里骤亮,它叼着半条风干鱼从我膝头窜出去,带倒整排药柜。
"晦气,又是御膳房跑出来的野猫。"
听着脚步声远去,我瘫坐在满地当归与白芷间。
碎玉在怀里发出蜂鸣,青铜钥匙的齿痕深深印进掌心。
东南角的梆子声透过砖缝传来,三更天了。
范景轩的寝殿还亮着灯。
我裹着夜露撞开雕花门时,他正握着朱笔在奏折上批注。
烛火将龙纹映成跳动的金蛇,他抬头时,我袖口沾着的忍冬藤叶恰好飘落在"祭坛改建"四个字上。
"爱妃连更衣的时间都等不及了?"
我按住他要去合奏折的手,沾着泥灰的指尖点在工部呈报的图纸上:"秋祭当天,东侧第三块砖不能踩。"
他反手扣住我手腕,拇指重重碾过脉搏:"三个时辰前,暗卫禀报你消失在撷芳殿地宫。"
"陛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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