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
"等青龙闸的冰化了......"我话音被突如其来的北风绞碎,城头战旗在雪粒中猎猎翻卷,他甲胄上凝结的薄霜映着最后一抹霞光,恍若披着银河的战神。
宫墙外隐约传来战马嘶鸣,更漏声里,我数着他大氅上的冰凌子,一根根折断了攥在掌心。
范景轩翻身上马时,我扯下腰间玉牌塞进他掌心:"玄甲军左翼第三营有七人曾与吴军师同乡。"他剑穗扫过我手背,在震耳欲聋的战鼓声里突然攥紧我的指尖:"若子时未见狼烟,记得开西华门。"
我站在城楼上看着玄甲军如黑潮涌出朱雀门。
范景轩的赤金盔缨在风雪中忽明忽暗,他挥剑斩断叛军旗杆的瞬间,我听见宫墙内外爆发出震天吼声。
箭雨擦着他肩甲飞过时,我咬破了藏在舌底的薄荷叶。
"娘娘,东六宫的锦缎都搬来了。"春桃抱着染血的纱布撞开殿门,我正将捣碎的金疮药分装进瓷瓶。
贤妃带着十几个宫女在偏殿撕扯绸缎,德妃指挥太监们将铜盆架在炭火上煮沸清水。
当第三批伤兵抬进西华门,我掀开药箱夹层。
昨夜调配的止血粉混着香灰洒在狰狞的伤口上,小太监举着的烛台照见士兵腰牌——正是我提醒范景轩要留意的左翼第三营。
"告诉陛下,西侧马厩有二十匹战马染了癀病。"我割断浸透血水的绷带,对着传令兵后背拍上三下,"这话要原封不动地说。"
暮色四合时,叛军的云梯终于够到城墙。
我盯着那些攀爬的身影,突然发现他们腰间都系着褪色的红绸——和赵丞相书房暗格里那截残布一模一样。
范景轩的鸣镝箭就是在这时撕开夜幕,玄甲军突然从护城河底掀开石板,像黑铁铸就的洪流截断叛军后路。
"赵家的私兵在砍自己人!"城楼守将突然高喊。
我扑到箭垛前,看见那些倒戈的叛军手臂都缠着白麻布——与何贵人药渣里埋着的布条如出一辙。
子时的更漏声淹没在捷报里。
我提着灯笼奔向西华门,范景轩的战袍还在往下滴血。
他扯开护心镜后的纱布,露出我塞的止血散,染红的药粉已经结成硬块。
"陛下该沐浴更衣了。"我故意抬高声音,趁搀扶时摸到他袖中密信。
当他在汤池中昏睡过去,我对着烛火烤开蜡封,发现赵丞相与苗疆往来的密函里,盖着个眼熟的莲花纹印——和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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