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静止。
劫灰穗鞘的穹顶之下,冻结的时空如同一尊覆盖着灰色尸蜡的巨型琥珀。破碎的管道网络凝固在扭曲的姿态下,如同被冻死在冬日清晨的藤蔓;岩层深处扬起的荆棘锁链悬停在最高点;流淌的地脉熔岩冷却成暗红色的怪诞雕塑。一切运动都消失了,只剩下中央那片粘稠的无光之海深处,那一点淡绿旋转着,每一次微不可查的自转都搅动着死寂的沉默。
它不再是微弱的雏形。吸纳了最后一波饕餮残魂冲击的纯粹信息后,核心膨胀到了手掌大小,旋转变得匀速而稳定。其内核深处不再是单纯的生机,更凝实了一种极致的秩序感——一种完全由自身内部逻辑驱动的、不与外界任何规律兼容的纯粹生命律。它像一个在真空中自旋的陀螺,不需要大地承载,更无需宇宙呼应,它自身就是原点,就是唯一存在的法则。淡绿的光芒均匀而冷漠。
残存的稷字符文意志早已随着那道同归律令湮灭无形。支撑它的,只剩下这劫灰穗鞘本身被“枯荣同辉”律令强行凝固住的尸骸框架。巨大的玉质穹顶如同沉默的母体胎盘,以自身僵死的空间为牢笼,圈住这颗自行其道的种子。
这僵死与自闭的绝对平衡并未永恒。
嗡——
死寂的穹顶边缘,那层半透明的玉质外壁微微震颤了一下。并非来自核心种子的驱动,而是源自这庞大“鞘壳”自身结构的……内部应力释放。
一丝极其细微的、由之前激烈冲突和瞬间凝固导致的能量累积失衡,在某个最脆弱的节点悄然突破阈值。如同精密钟表内部一根绷紧到极限的发丝,在时间流逝带来的微妙材料疲劳中——
啪!
一根嵌入玉质外壁最深处的、流淌过饕餮残血的暗金色细微管根,在无声中崩断了一角。
崩断处,一滴极其微小、针尖大小的粘稠金液渗出。它并非流动的鲜血,更像是高温退火后析出的金属精华,散发着冰冷的光泽。它刚从断裂的管壁渗出,暴露在这片被律令强制凝固的死寂空间里,瞬间就如同接触了沸腾的油锅!
嗤——!
那滴冰冷的金液骤然爆发出惊人的活性!它在凝固的虚空中剧烈翻滚、变形、蒸腾!一股蕴含饕餮血脉最根本“割裂”与“吞并”意志的信息流,从中喷射而出!它无差别地冲击着最近处的静止物——一大块凝固在附近、如同灰色岩石的劫灰尘埃团!
噗!
劫灰尘埃被这混乱信息流击中,表面瞬间崩裂!如同脆弱的陶土,中心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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