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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显得有些空荡。何欢呼吸一顿，应道：“是我，您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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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开始通话之后，何苦就起身准备离开，但何欢将她拉住，不让她走，还打开了免提。她就只好又坐了回去，靠着何欢在一旁安静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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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有一个叫何苦的孩子来找我，问你的地址，我告诉她了，她有去找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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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欢没想到杨启华问的是这件事，下意识看了一眼何苦，然后道：“有。”话语在喉间滚了一滚，她又道：“我们现在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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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件事，何欢想起那次只是在电话里提了一嘴现在住的城市，并没有告诉过她自己住的地方，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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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下一秒杨启华就解答了她内心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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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地址是我从阿珂那里知道的，那次她给你寄东西，我刚好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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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何欢怔了怔，恍然大悟。阿珂是她的邻居，也是初高中同学，两人关系还不错，只不过阿珂并没有读大学，高中读一半就辍学在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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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阿珂结了婚，何欢刚刚参加工作没办法回去参加婚礼，阿珂明白她的难处，坚决不收她的礼金，还去买了一大箱小城特产给何欢寄到了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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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两年她们的联系也变少了，阿珂忙着生活的柴米油盐，她忙着工作，又很久很久都没有回去过，渐渐的没了共同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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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过年你回来吗？”杨启华问道，她的语气平稳，没有多少期待，像是例行公事。确实她每年都这样问，得到的答案显然也都是否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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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欢沉默片刻，低声道：“应该回不去，单位可能要求值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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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几息之间也有了回应，家里的房门年久失修，拉开时总会发出很大的噪音，何欢听见门被拉开，然后杨启华说：“好，你照顾好自己吧，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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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通电话，总是何欢先挂，何欢轻叹口气，刚准备挂断电话，却听见那头传来一道熟悉又刺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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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姐你打完了?早说她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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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话还没说完，被一旁的何苦眼疾手快地挂断了，屋内一下安静下来，何苦腾地站起来，两手握拳，气得直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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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苦的脾气近些年来可谓是好的没话说，尤其是面对家里人，这还是何欢第一次见她如此生气。她仰头看着何苦在室内走来走去，本该立刻起来拉住她，但不知道为何，何欢却有点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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