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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自己在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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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仿佛没听到她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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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莲。”黛玉换了个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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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瞥了她一眼，没有停止撞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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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哥托我给你带一句话，要听吗？”黛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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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捂住耳朵，继续撞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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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这就去死，希望你能好好活着。”黛玉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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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凤姐声音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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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撞笼子？”黛玉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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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发现了我和他的事，要惩罚我。”凤姐眼球上满是血丝，她还是不敢停止撞笼子，边撞边说，“是我做了错事，要我死是应该的，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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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事是你俩一起做的，他死也是应该的。”黛玉打断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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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男人，三妻四妾偷情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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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个女人，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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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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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一样，况且，你们是正经恋爱，不叫偷情，不该被惩罚，惩罚你的人才是做错事的人。”黛玉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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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不可能错的。”凤姐边摇头边撞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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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就会错，除非他不是人，如果他不是人，那你没必要听一个不是人的家伙的话。”黛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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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想了半天没想到反驳点，默不作声的继续撞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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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准备撞多少下？”黛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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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10分钟，大官人就来了，我要撞到他来为止，不然他过来发现我没撞够时间，我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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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凤姐满脸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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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不杀了他呢？”黛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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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的丈夫，我的天，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他惩罚我理所应当，我怎能想着要去杀他呢？！”凤姐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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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一想，想一想是不会犯错的。”黛玉规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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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可怕了。”凤姐转过脸，背对黛玉继续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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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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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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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春梅，庞春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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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身子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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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贴身丫鬟，你可以把我送给大官人，或许把我送给他，他就算你将功折罪。”黛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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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意？”凤姐终于停下动作，回过头看她，眼底有一丝隐隐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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