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阎的军靴碾过营地边缘的碎石时,后颈还残留着钟楼镜中人那道"请"的手势带来的刺痒。
沈青走在他右侧,雷符袋在腰间撞出细碎的金粉簌簌,韩九的剑穗擦过他左臂,铜铃轻响里混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那是刚才砸镜子时,韩九手背的血蹭到了剑穗红绳上。
"到了。"王书生推了推眼镜,镜片在月光下闪过一道白,他怀里的皮质公文包鼓囊囊的,灵能探针的金属触头从拉链缝里探出来,像只伺机而动的机械虫。
营地中央支着顶褪色的蓝帐篷,帐篷前摆着张折叠桌,桌上摊开的羊皮纸画满了因果线图谱,墨迹未干处泛着幽蓝的光,那是王书生用自己的精血调的墨。
沈青把雷符袋往桌上一扔,金属搭扣磕出脆响:"老规矩,我去外围撒干扰符。"她从帆布包里掏出一叠符纸,每张都印着扭曲的太极图,"这些符能把林阎的思维频率搅成浆糊,就算黑山老母长了十双耳朵,也得先被吵聋。"说话间她已经蹲下身,指尖蘸了蘸桌上的鸡血——这是提前备下的,专门用来激活符纸的血气引子。
韩九跃上营地旁的枯树,枯枝在他脚下发出将断未断的呻吟。
他抱臂望着沈青的背影,剑鞘上的云纹在夜色里忽明忽暗:"你们这些手段......真能骗过那种存在?"
林阎正低头调试灵异罗盘,指针在铜盘上疯狂旋转,他伸手按住罗盘边缘,指节因用力泛白:"不是骗她,是让她以为我们在骗她。"他抬头时,月光正好落在眼底,深褐色的瞳孔里浮着因果线的微光,"她太聪明了,聪明到总觉得人类的计谋都有破绽。
可她忘了,破绽本身也能是陷阱。"
王书生已经打开公文包,灵能探针的触头正对着林阎的太阳穴。
他捏着探针的手有些抖——毕竟这是第一次用活人思维做模拟源,"要开始了。"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探针尖端亮起淡紫色的光,"我需要你集中精神,回忆最常出现的几个念头......比如功德点的计算方式?
或者上个月义庄女尸的腐烂程度?"
林阎扯了扯嘴角,那是他特有的冷幽默式微笑:"回忆女尸?
沈青知道了要骂我变态。"话虽这么说,他还是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解剖台上的尸体——苍白的皮肤下血管像青虫,指甲缝里嵌着半片碎瓷,那是上个月在莫玄屋发现的婴骨坛碎片。
突然,空气里传来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林阎的眼睛猛地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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