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蚀月

### 白露时节的省环科院

离心机的嗡鸣声在实验室回荡，林见川摘下起雾的护目镜，指尖在电镜屏幕上划出荧蓝轨迹。周雨桐将一沓数据报告摔在实验台，青铜匣的锁扣崩开，露出泛黄的铅渣运输记录："同位素衰减曲线和你的血样数据完全重合——他们用你的基因序列做污染抗性实验。"

玻璃器皿突然炸裂，林见川的异能穿透飞溅的碎片，窥见停车场角落的黑色轿车。陈启明的公文包半开着，露出印有"1998年补偿名单"的文件，而苏砚清的司机正将密封袋塞进后备箱。袋口滑落的铅封上，北斗第三星"天玑"的刻痕清晰如新。

"今晚去江心监测站。"周雨桐的钢笔尖戳破辐射分布图，"苏家货轮要经过7号辐射区。"她转身时大衣扫落烧杯，淡绿色溶液在地面汇成船锚形状，与十七年前船厂地板的污渍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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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的老街茶馆

青瓷茶盏在木质茶盘上轻颤，许曼婷的录音笔藏在坤包夹层。她推来一卷胶片："上个月货舱监控拍到老吴搬运铅渣，他戴的倒计时腕表和你婚礼那夜的一模一样。"

林见川用茶针拨开普洱饼，陈年茶屑在桌面拼出北斗星图："陈启明上周去云山农场，和老张在育苗棚密会。"茶水漫过"育苗"二字时，窗外闪过穿工装的身影——老张的钥匙串晃动着船锚挂件，裤脚沾着放射性试剂的荧光粉。

服务员添茶时"失手"打湿胶片，林见川的异能却在氤氲水汽中捕捉到关键帧：货舱铅箱内侧刻着"天玑归位"，字迹与废弃观测站井壁的刻痕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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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的废弃观测站

锈蚀的铁门在风中呜咽，林见川的登山杖戳进窨井盖缝隙。腐臭味裹挟着记忆翻涌——十二岁那年的病房里，周教授第六次抽取他的骨髓液，窗外苏砚清的羊角辫掠过磨砂玻璃，发梢系着船锚形状的头绳。

井壁青苔下浮现新刻的篆体小字："，赎罪之始"。手电筒光束扫过墙根，半截玉圭嵌在混凝土中，纹路与周雨桐父亲实验室的仪器缺口严丝合缝。地底突然传来空腔回响，震落某代观测员的日记残页："七月十五，见北斗倒悬于江心，遂封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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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时的江心监测船

探照灯刺破雨幕，林见川的辐射仪警报声与浪涛共振。苏砚清倚着驾驶舱玻璃，珍珠耳钉在夜色中泛着冷光："货舱第三层左舷，有你要的铅渣运输原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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