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里区分贵贱,就看有没有几本书。”唐敖问:“这是为什么呢?”林之洋说:“他们这儿的风俗,不管是穷是富,都把才学高的人看得尊贵,不读书的人就被看不起。女人也是这样。年纪稍大些,有了才名,才有人来求亲。要是没有才学,就算生在大户人家,也没人愿意和她结亲。所以他们国家不管男女,从小都得读书。听说明年国母又要举办什么女试大典,这些女子得到这个消息,都想考中才女,就更要买书了。我听了这些话,知道货物卖不出去,正打算回船,路过女学馆的时候,又想进去碰碰运气,没想到正好碰到你们二位。我进去话还没说一句,茶还没喝一口,就被你们拉出来了,原来二位是被两个黑皮肤的女子难住了。”
唐敖说:“我约九公上岸,本来是想看看这个国家的人长得有多丑。谁知道只顾着谈论文学了,他们长什么样我们都还没看清楚,现在倒好,被她们先把我们肚子里的‘丑处’,也就是没学问的样子给看出来了!”多九公说:“一开始如果我们只当是门外汉,随便她们说什么,也不至于出丑。可我们太过大意,一进门就装作文人,结果露出了马脚,想补救都来不及。偏偏她们的先生还是个聋子,不然拿这个老秀才出出气,也能解解闷。”唐敖说:“依我看,幸好那老者是个聋子;他要是不聋,只怕我们更要吃亏。你看他的小徒弟都这么厉害,更何况是先生呢?虽然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情况,但那终究是她的授业恩师。况且紫衣女子还是他的女儿,学问又怎么会差太多呢?要是把这位老秀才当成普通的没本事的人,那就是以貌取人了。世人只知道在有官职的人面前好题诗,哪里知道民间常常埋没了很多学识渊博的人。大概这位老翁就是个例子。”
多九公说:“刚才那个女子说‘衣轻裘’的‘衣’要读成平声,她的说法好像有点道理。要是真的这样,那以前把这个字解作去声的书,岂不是都该作废了?”唐敖说:“九公,你这话可有些不妥。我听说把这个字解作去声的,是当时的大儒,老家在新安。他的书阐发孔孟的大义,费尽了心思,调和了旧有的注解,语言浅显但含义深远,文字简洁但意义明确。一旦诵读学习,圣贤的道理,都能清清楚楚地呈现在眼前。从汉晋以来,各家的注解没有比他更好的了,他实在是对圣门有功劳,对后世的学者有帮助,怎么能胡乱批评呢?就算偶尔有一两个注解错误,也不能因为这小小的瑕疵,就掩盖了他的巨大成就,就像不能因为蚊子睫毛上的一根小毛,就遮住了日月的光辉。就像《孟子》里‘诛一夫’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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