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饕餮吞

一道屏障。

玄铁锅突然剧烈震颤起来，沈含锦排出的金尘在空中不断重组。扶钰捏住她的下巴，往她口中塞了颗冰片，说道：“含着，止吐。”他指尖残留的汞毒沾在她唇上，却被她无意识地舔去。暴食系统尖锐的警报声中，金像的瞳孔里映出实验室的场景：她正在销毁“扶钰-109”克隆体，而观测窗外，真正的扶钰眼中闪烁着与此刻如出一辙的痛苦神色。

“青蚨阁地下埋着你轮回的价码。”金像开口，电子音与巫族古语交织的声浪中，扶钰突然将沈含锦推到身后。他的雪发如利刃般劈开袭来的数据流，发梢却被“禁”字符灼得卷曲焦黑。沈含锦下意识抓住他破损的袖口，指尖触及机械臂内侧的刻痕——“宁碎不悔”四个小字，正是她当年在实验室操作台上刻下的批注。

地裂突然显现，一座青铜祭坛缓缓升起。扶钰二话不说，将沈含锦打横抱起，轻声命令道：“闭眼。”她挣扎间扯开他的衣襟，赫然看见他心口那枚机械心脏表面新添的裂痕——正是她昨夜情急之下，用金钗划出的形状。岩浆倒映在他瞳孔里，将那道伤痕染得猩红如血。

“你打翻的不是培养液......”他低头，轻轻咬破她的指尖，将两人的血珠一同抹在青铜钥匙上。这个带着血腥气的动作，却比任何亲吻都更令人心跳加速。沈含锦在热浪中恍惚看见，三百个胚胎在岩浆里沉浮，每个都生着扶钰幼时的面容。而真正的他，正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飞溅的火星，后背的锦衣早已烧出焦黑的洞，露出下方机械脊椎闪烁的蓝光。

暴食系统的确认键缓缓浮现，扶钰突然吻住她染血的手指，低声说道：“选你真心所向，别管结局。”三百童声齐诵“落子无悔”中，他的雪发缠住她的手腕，像一道挣不断的枷锁，又像一根舍不下的红线。

量子风暴突然席卷阁楼，扶钰将金粉捏成的红豆糕塞入沈含锦唇间。她尝到心尖血的苦涩，也尝出他指腹残留的桂花香。“这才是真正的饕餮鼎。”他低笑时，机械心脏的嗡鸣震得她唇齿发麻，那频率竟与玄铁锅吸附玉玺碎片时的共鸣声完全一致。

当青铜钥匙插入祭坛锁孔的瞬间，两个扶钰的声音在时空裂隙中重叠响起。少年音清越如碎玉：“你可知这局棋开盘时......”机械音冷如寒铁：“你我皆是过河卒。”沈含锦突然咬破他颈侧，在血腥味中呢喃：“那便同生共死。”玄铁锅映出的火锅店倒影里，柜台下被红油浸泡的玉玺碎片，正泛着与他们血脉同频的猩红光芒。

祭坛崩塌的轰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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